现其他同事都没来，会议室里只有沈清欢一个人。她穿着便装，头发随意地扎着，和平时的总裁形象大不相同。

　　「这么急叫我来，方案在哪？」

　　「没有方案。」她头也不抬，「练舞。」

　　我傻眼了：「啊？」

　　「下周就要表演了，你还差得远。」她站起来，「抓紧时间。」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练了一会儿，我忍不住问：「沈总，你周末不休息吗？」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工作重要。」

　　「那...你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没有。」

　　好吧，又是标准的三字经。看来八卦失败。

　　不过今天的沈清欢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可能是因为穿着便装的关系，她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

　　指导我的语气也不像从前那么冷淡。

　　「身体再放松一点。」她说，「跳舞是享受的过程。」

　　鬼使神差地，我说：「沈总，你跳舞的样子，让我想起今天在动漫展看到的一个表演。」

　　她的手忽然一抖：「什么表演？」

　　「一个coser跳舞，特别好看。虽然没看清脸，但那个感觉...」

　　「专心练习。」她打断我，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淡。

　　练完舞已经是傍晚。我的技术总算有了点进步。

　　「明天继续。」她说。

　　「沈总，明天是周日...」

　　「有问题？」

　　「没有没有。」我缩了缩脖子。

　　走出公司时，天已经黑了。我掏出手机，发现"制服控"一直没回消息。

　　可能是真的很忙吧。

　　不过今天还真是奇怪的一天。动漫展上那个神秘的coser，还有沈清欢反常的表现...

　　算了，还是想想明天怎么应付训练吧。

　　5

　　年会前一周的周一。

　　我打着哈欠走进办公室，就看见几个同事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A公司放出风声要抢我们的大客户。」

　　「完了完了，这个客户可是我们今年的主要收入来源。」

　　「沈总昨晚开会到凌晨，今天一早又去客户那里了。」

　　我摸了摸下巴。难怪昨天晚上"制服控"说要早睡，连每天例行的动漫都没看。

　　等等，我为什么要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正胡思乱想着，沈清欢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她的脸色很差，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开发部全体留下，今晚加班。」

　　此话一出，整个办公室哀嚎一片。

　　我偷偷给"制服控"发消息：「今晚要加班，可能没空看动漫了。」

　　「我也是诶，最近工作好忙。」

　　「你们公司也在赶项目？」

　　「嗯...差不多吧。」

　　放下手机，我抬头就对上了沈清欢的视线。但今天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说我，只是抿了抿嘴唇，走进了办公室。

　　晚上十点。

　　同事们都趴在工位上敲代码。会议室里不时传来沈清欢和客户通电话的声音。

　　「您放心，我们一定在上线前完成优化...是的，所有功能都会全面升级...」

　　我听着她的声音，第一次发现里面竟然有种莫名的疲惫。

　　「制服控」没再发消息来。以往这个点，她应该已经换好cos服，在跟我分享新照片了。

　　也是，成年人的工作谁说得准呢。

　　深夜，同事们陆续离开。我的部分还差最后一点收尾，就多留了一会。

　　正要走时，发现会议室的灯还亮着。

　　透过玻璃，我看到沈清欢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她脱掉了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及肩的黑发有些凌乱，整个人都透着疲惫。

　　鬼使神差地，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沈总，这么晚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睁开眼，愣了一下：「你还没走？」

　　「帮您带了份夜宵。」我把手里的白粥放在桌上，「刚刚看您一直没吃饭。」

　　她盯着那碗粥看了好久，嘴角微微勾起：「谢谢。」

　　这是我第一次看她笑。

　　虽然很淡，但却让整个人柔和了许多。

　　「那个...」我犹豫了一下，「明天的舞蹈排练...」

　　「照常。」她说。

　　我差点没站稳：「啊？可是这么忙...」

　　「年会不能取消，公司现在最需要提升士气。」她喝了口粥，「而且我答应过你，会教会你跳舞。」

　　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这么说，我心里突然有点暖。

　　「那您早点休息。」我转身要走。

　　「林默。」她叫住我，「你的代码...写得不错。」

　　我愣在原地。这是沈总第一次夸我。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我习惯性地点开"制服控"的对话框，发现她也在线。

　　「这么晚还不睡？」

　　「嗯，刚忙完。」她说，「默默今天过得怎么样？」

　　「还行，就是看到总裁太累了，有点心疼。」

　　发完这句话，我自己都愣住了。我什么时候开始心疼沈清欢了？

　　「为什么心疼她？」

　　「大概...因为发现她也是普通人吧。也会累，也会脆弱。」我斟酌着用词，「今天我第一次看她笑，感觉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对面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