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过去马上就是城里人了！”

“可是，我……”大姐脸更红了，不知道怎么跟妈妈说。

“你要是同意，他们家的彩礼就留下了，还给家里留100块钱的礼金！”

“……我听家里的。”大姐好久才挤出这几个字。

后来，彩礼留下来了，亲事也算定下来了。虽然不知道未来的新郎长什么样子，但是大姐已经憧憬着县城里的幸福生活。

没有八抬大轿，大姐穿着新衣服，在弟弟妹妹们的簇拥下，走了一天一夜的山路，才来到县城里，全家一起吃了一顿饭，大姐就嫁了，嫁给了大自己十来岁的阿义。

虽然阿义家里只有一间半的老破屋，可是大姐已经很是满意。要知道在瑶寨里，有些人家还只能蜗居在山洞里，没有床。喝水要到几里地去挑，每到三、四月份青黄不接的时候，连野菜都没有得吃，附近的树叶子都被薅得精光。

阿义家简陋了一点，但好歹可以遮风挡雨，家里有一口水井，喝水、用水再也不用长途担水。每个月，阿义还有固定的工资，可以买米，买菜，甚至能买点肉吃。大姐感到无比的幸福和快乐。很快，营养跟上以后的大姐，出落得更美了。白而滑腻的肌肤，不用胭脂也透着淡淡的粉红色，身材高挑而紧实。特别是生了几个孩子以后，身形更是凹凸有致。

大姐的美貌在县城里一下出了名，虽然有不少登徒子别有用心，但是大姐从来不给任何人一点机会，很是低调，每天除了必要，不出门。也很少跟街上的街坊邻居扯是拉非，虽然街上的主妇们对她非常嫉妒，老公往他们家多看一眼都会被骂，但是，没有人不说大姐是个守妇道的好女人。

大姐以为这样的好日子会一直过下去，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阿义病倒了，被同事送去县城医院急救，之后被转院到了市里的大医院。

3.好酒阿义急诊住院 时隔三日撒手人寰 命也

大姐接到消息的时候，阿义已经被送去市里的大医院。大姐把孩子托给邻居，急急忙忙地就跟韦阿婆赶去了市里。

这是大姐第一次出那么远的门，车窗外所有的新鲜事物都无法化解对丈夫病情的担心。

阿义是一个好丈夫，不到一米七的个子，精瘦精瘦的，干活是一把好手。家里家外打理得整整齐齐，从来不用大姐多操心。结婚几年，大姐就只负责生孩子、养孩子，照顾婆婆，伺候家里的菜地和几只偷偷养的小鸡。

阿义什么都好，就是嗜酒。大姐觉得这不是什么不得了的爱好，在瑶寨里，每个男人都好酒，有些家境好的，还在身边带一个酒葫芦，白天在地里劳作累了，就灌两口。山里的日子苦，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喝酒也是男人唯一的解乏、解闷的爱好了。

阿义也好酒，平时没事喜欢跟同事、朋友一起喝两杯。阿义的酒量一般，经常是一起喝酒的朋友将醉醺醺的阿义送回家。阿义出事的那一天也是在跟朋友喝酒，喝着喝着就倒下不省人事。

大姐看到身边的婆婆阴沉着脸，一语不发。从县上坐车到市里要4个多小时，一路上婆婆似乎若有所思。可是来报信的街坊不是说阿义已经苏醒，脱离危险了吗？婆婆这是怎么啦？

那是一条红泥压成的公路，一路上烟尘滚滚。大姐很好奇地看往车窗外，这也是大姐第一次坐班车呀，四个轮子的汽车就是快，两边的白桦木快速地往后跑，就像两支列队的士兵在急行军。前面一个正在赶牛的男子，戴着斗笠，听到身后汽车的鸣笛，正手忙脚乱地赶着牛往旁边躲。

大姐一边看一边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她家阿义也经常赶着牛从县城去市里。阿义在供销社的工作不轻松，每个月都要从县里赶一群牛去市里。一路风餐露宿地赶着几十只啥也不懂的牛，一个来回就要差不多一周。每次阿义赶着牛走在这条路上，是不是也像前面的那个赶牛人一样狼狈吗？

婆婆瞪了大姐一眼，大姐才意识到自己笑出了声。

……

到了医院，阿义躺在病床上，整个人都蔫了，人都缩小了不少。阿义看到大姐和妈妈，精气神似乎就回来了，一下精神起来。

“阿妈，大姐，你们来了。”

“阿义呀，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嗯，阿妈，我懂。”

母子间的这个对话，很熟稔，似乎进行过很多次了。

护士把大姐带到了医生办公室

“你是覃伟义的家属吧，他这次是运气好，给他捡回来一条命。”

“医生，这么严重吗？”

“嘿，你真是还年轻呀！他这是肝的问题。喝酒过量，酒精中毒了。要不是送来及时，早就去见马克思了。”

大姐不知道马克思是谁，但是她知道这是很不好的意思。大姐不由得紧张起来。

“好了，已经抢救过来了。目前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在医院观察几天，身体恢复了就可以出院了。”

“哦！要几天呀？”

“2、3天吧——以后不能再喝酒了，要酒还是要命，你们选择吧！”

“哦……”

大姐看到医生铁青的脸，真不明白又不是她喝酒，医生怎么对她那么凶。

大姐回到病房，已经是下午了，夕阳透过玻璃窗柔和地照在阿义和婆婆的身上，婆婆似乎也在生气，阿义在小心地赔笑。虽然他小小的身体陷在并不大的床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