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笑着摸摸她的头：「当然不会。墨渊可温柔了，它还会教你写字呢。」

　　小姑娘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我也理解她的戒备，毕竟我这副模样确实吓人。

　　【要不要试试？】我用爪子写道，【我教你写'心'字。】

　　「这个我会！」小姑娘来了兴趣，「就是那个...心字头？」

　　【对，但你写得不够工整。】我示范了一遍，【要提起笔来，像这样。】

　　就这样，我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白天教小姑娘写字，晚上听阿桂讲修行界的故事。她虽然灵根平平，但对典籍了如指掌。

　　但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出事了。

　　那天，山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我循声望去，只见几个青衫弟子正围着一个跪地求饶的老者。

　　「求求仙师们开恩，那株百年人参是我们全村的救命药啊！」

　　「救命药？」带头的青年冷笑，「一群凡人，也配用百年人参？」

　　我心头一震。这情形怎么这么熟悉？当年族人不就是因为觊觎人族的灵药，才惹来大祸的吗？

　　「我们村里闹瘟疫，眼看着人一个接一个死去，求仙师行行好...」

　　「啪」的一声，老者被一巴掌抽翻在地。

　　「区区百年人参，也敢跟我们青苍山讨价还价？」青年一脚踩在老者胸口，「今天要是再敢啰嗦，连你一起带回去炼丹。」

　　我再也忍不住，大步走了过去。

　　青年看见我，脸色一变：「神...神兽大人？」

　　我瞪着他，用爪子在地上写：【放人。】

　　「这...」青年支支吾吾，「可是掌门说了，山下的灵药都是我青苍山的...」

　　【放人！】我加重力道，爪痕深深刻入地面。

　　青年吓得连连后退，其他弟子也作鸟兽散。老者跪地叩谢，我却只是转身离开。

　　当天晚上，阿桂来找我，脸色凝重。

　　「你闯祸了。」她叹气道，「那个外门弟子是掌门的侄子。」

　　我一愣：【道玄真人不是掌门吗？】

　　「师父向来不管俗务，执掌门中日常的是他的师弟。」她解释道，「今天那个外门弟子已经去告状了，说你仗势欺人。」

　　【他们欺负无辜的人，我总不能视而不见。】

　　「我知道你是好意。」她坐在我身边，「但这里是修真界，一切都要讲规矩。」

　　【什么规矩？仗势欺凌就是规矩吗？】

　　「不是。」她摇摇头，「但每个宗门都要养活门人，灵药是重要的收入来源。」

　　我沉默了。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当年族人也是为了生存，才会去抢夺人族的灵药。

　　「所以我们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她眨眨眼，「你说，要是山下的村民能用等价的东西换取灵药，是不是就不算讨要了？」

　　我恍然大悟：【你是说用钱财换取？】

　　「对。」她笑道，「我已经跟师父商量过了。以后山下的村民若有急需，可以用钱财或者劳力来换取灵药。这样既救了人，又不违宗门规矩。」

　　我感动地看着她。这丫头，总是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那掌门那边...】

　　「放心，有师父担着。」她狡黠一笑，「不过你也要记住，以后遇到这种事，先来找我，好吗？」

　　我点点头。是啊，一味地强出头反而会坏事。这半年来我学会了善良，却还没学会智慧。

　　就在这时，一个小道士慌慌张张跑来：「阿桂师姐！师父找你！」

　　「怎么了？」

　　「是...是大师兄！」小道士气喘吁吁，「他说要跟你切磋剑法，就在演武场！」

　　阿桂脸色一变：「现在？」

　　「大师兄说，要让全派上下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天才。」

　　我察觉到不对劲。这个大师兄，该不会是为了今天的事情来找麻烦的吧？

　　阿桂似乎也想到了这点：「好，我这就去。」

　　我刚要跟上去，她却按住我：【别去，你去了反而会坏事。】

　　我急得直跺脚。这丫头修为平平，怎么可能是大师兄的对手？

　　但她说得对，我这个时候出面只会火上浇油。只能在原地来回踱步，等待消息。

　　约莫一个时辰后，她回来了。

　　衣衫凌乱，嘴角带血，但眼神却格外明亮。

　　【你！】我心疼地围着她转圈。

　　「没事。」她擦掉嘴角的血，反而笑了，「大师兄剑法是厉害，但我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

　　【他欺负你！】我恨恨地写道。

　　「不是欺负。」她摇摇头，「是点醒了我。墨渊，你知道吗？我好像明白了一件事。」

　　我疑惑地看着她。

　　「修行不是比谁天赋好，」她眼神坚定，「而是比谁更有毅力。今天大师兄虽然赢了，但我记住了他每一招的破绽。」

　　【你是说...】

　　「对，我要认真修炼了。」她攥紧拳头，「不为了争强好胜，只是不想再让关心的人担心。」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成长不只是学会善良，还要学会坚强。不是为了伤害别人，而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

　　我在地上写道：【那我也要变强。】

　　「嗯？」

　　【要用自己的方式变强。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守护。】

　　她笑着摸摸我的头：「好，那我们一起努力。」

　　我蹭了蹭她的手心。这一刻，我忽然不那么讨厌「守山神兽」这个身份了。

　　因为这个身份，让我能光明正大地守护她，守护这座山，守护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或许这就是成长吧。当你开始为别人着想的时候，自己也在悄悄变强。

　　5

　　时光飞逝，转眼三年过去。

　　这三年里，我和阿桂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每天坚持练剑，即便手上磨出血泡也不停歇。我则潜心研究道法，试图寻找妖族修炼的新路子。

　　「墨渊，你看！」这天，阿桂兴冲冲地跑来，「我突破了！」

　　我惊讶地看着她。果然，她周身灵气流转，已经隐隐有了筑基期的气象。要知道，以她的灵根资质，能在三年内从练气后期突破到筑基，几乎是个奇迹。

　　【恭喜。】我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