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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婆子瑟缩一下,连连说你好得很,瞪了一眼外面的婆子,匆匆往外走了。
凌霄后院的婆子留下,教了顾穗穗许多,她这才知道自己被当猪狗牛羊的这些年,那主母是真没把她当个人,什么都不教,还故意经常让她碰凉水。
“谢谢。”顾穗穗把屋子里的一个金钗给了她做谢礼。
婆子不敢拿,被她强硬塞在手里:“拿回去赶紧找地方融了吧,这个样式不吉利。”
婆子离开后良久,顾穗穗才将手伸进袖子里,掏出来一张纸。
看了良久,她放在火上烧了。
这是今天通过那个大夫的手带进来的密信。
其实凌霄的第一反应,没做错,这大夫是个通敌的,换句话来说,凌霄府上简直是个筛子,不过顾穗穗也是筛子之一。
没错,她是一个内应,是个间谍。
曾有个人在少年时救过她的命,要求是以后帮他做件事。
并且许诺过日后会帮她自由,带着姨娘远走高飞,穗穗看纸上写的是,除掉凌霄。
其实穗穗认字,她过目不忘,还会不少胡人的话,对数字更是敏感,只她不能显露,装傻充愣这许多年,真在某些方面把自己忍成一个真傻子了。
晒书时,她看过,凌霄那么多本书,套着斯文的书皮,内里全是快意江湖的话本。
不学兵法,不看计谋论,不读史,凌霄和大家口中满肚子诡计的形象,似乎有些出入。
想起凌霄不过十九,正是天马行空少年想法多的时候,顾穗穗发了一会呆,得多忍,才能从一群小太监中脱颖而出成为厂公。
她要不要学习一下。
夜幕降临,不知道厂公从哪里冒出来,许是喝了酒,进门后就把剑丢一边,顾穗穗和它的距离,触手可及。
她抽出一点,剑身寒芒一闪而过。
身后,凌霄睁开眼,一双眼闪过一丝嘲讽,手握爪,等着抓她个现行,让她在惊恐中死去。
如同师傅教育过,人啊,惊恐的时候死了,那展现出来的吸引力,简直能让人成瘾。
他觉得,自己也开始期待了。
装傻那么久,也难为这个假小姐了吧。
顾穗穗将剑身抽出来更多,随后抬起手,拔下自己的头发,因为怕痛,只拔了一根,随后对着剑身吹,看看靠着吹气,那头发能不能直接断裂在剑刃上。
然而,它没有锋利到这个程度。“看来这不是把好剑,好剑会吹毛断发的,你不好。”
身后蓄势待发的凌霄人都傻了。
这顾穗穗,在他毫无防备的姿态下,拿了宝剑抽开,竟然只是为了试一下吹毛断发???
顾穗穗,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凌霄干脆翻身而起,站在她身后,却不料吓得顾穗穗一下摁在了宝剑上,手被割破,鲜血喷出。
大夫半夜被抓来给顾穗穗敛伤口、止血包扎开药。
其他人战战兢兢,以为是这顾穗穗伺候不好,被厂公砍一刀。
顾穗穗嘶嘶的抽泣,凌霄看了好气又好笑,虽说还有两分防备,但真不多,若她是送来刺杀自己的,估计送她来的人脑子也有点问题。
想来,是要勾搭自己,然后谋取好处,或者,真是来赔罪的。
这天起,顾穗穗发现的待遇又好上三分。
有铺子上门来让她挑选新款首饰珠宝,有绣娘来给自己量身,一群十套十套的做。
喜欢的柿子被人做出花来,如今已是春后,草长莺飞,这个天,也不知道他们那些人打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