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萧然惊讶地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看向父亲:
“魏叔叔,你好歹也是个人民教师,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呢?”
“阿诚哥和小雪姐已经离婚了,你拿镯子去卖,这就叫偷,是要被判刑的。”
说着还故作娇羞拉着林诚的胳膊:
“阿诚哥哥,这镯子咱们得拿回来,虽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才是魏家正儿八经的儿媳妇。”
“那镯子我要不要无所谓,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了,但林家的东西,凭什么落在一个外人手上?”
林诚松开父亲:
“听到没,把东西交出来。”
父亲两手紧紧捂着胸口,眼里积满了泪水,对着林诚哽咽道:
“小雪才离世三天,你竟然……你们对得起她吗?”
5
林诚从兜里掏出那份离婚协议书,签好字后丢给父亲:
“看好了,现在我和她之间再也没有关系了,把镯子还回来。”
“我不,这是我家小敏救命的……”
“说什么呢!”
萧然一把将父亲推倒在地,趁机夺走父亲口袋里的玉镯。
“阿诚哥,喏,镯子。”
林诚接过镯子,对地上的父亲道:
“我拿回我的东西,天经地义!”
说完,两人不顾倒地不起的父亲扬长而去。
我蹲在父亲身边号啕大哭,想扶他起来却又无能为力。
看着远处两人越走越远的背影,我眼里只剩恨意。
心口仿佛被人用刀子剖开,暴露在寒风飞雪中,刺骨!绝望!
父亲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扶着腰撑起来,给沈记临打去电话。
我顿时松了口气。
沈记临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又是医生,他的人品我信得过。
有他在,父亲不会有事的。
果然,电话挂断不到一会儿,沈记临就来了。
远远看见父亲坐在地上,急忙跑过来:
“魏叔叔,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父亲被沈记临扶起来:
“小临,谢谢你,叔叔实在是……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父亲嘴唇颤抖着,喉咙里发出细细密密的哭声,哽咽着给沈记临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魏叔叔,你该早点找我的,我和小雪从小一起长大,早就拿她和小敏当我的亲妹妹了。”
“车在小区外面,我扶您过去,咱们现在就去医院给小敏交钱。”
“哎……唉,好!”
父亲高兴地语无伦次,一直拉着沈记临的手不肯松开。
小区门口,两人和正从超市回来的林诚、萧然撞上。
林诚不屑道:
“好啊,我就说魏雪玩失踪玩这么久,合着是去找你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是不是早就搞在一起了?”
“她人呢,把她给我交出来。”
沈记临不想和林诚废话,本想越过他们赶紧去医院给小敏交钱,谁知林诚反而变本加厉拦住两人:
“怎么这么着急走呢?该不会是心虚了吧?人都偷了,还怕大家听见啊?”
最后两句林诚故意拔高音量,来往的路人看着沈记临指指点点。
沈记临有些生气:
“林诚,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和小雪清清白白,不是你想的那样。”
“况且她现在已经死了,你说这些有意思吗?”
林诚眼底的怒气越来越重:
“你们一个两个都串通好了说魏雪死了是吧?我呸!”
“要是真的那就算了,要是假的,那我希望是真的。”
听到林诚这些话,我只觉得之前的自己无比可笑。
当初确诊癌症,医生告诉我时日无多的时候,我还想着回家好好陪林诚过完剩下的日子。
那天我提前出差回到家,却看见萧然和林诚在我们的卧室里……
顿时心灰意冷,我留下签好字的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