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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走进山间石洞,有阵阵微风拂面。如闻喝了口凉茶,有些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她招来侍女伺候,也给绝显端了杯清茶。
二人坐下歇息。
“我突然想到,这龙须山上是有传说的,是否也与这石碑有关?”如闻问道,“难不成,真的只是因为佛教尊者阿难陀,才建造了一座‘如是我闻’碑?”她想到自己的名字,就很难忽视这四个字的背后意义。
为什么要给皇室公主取佛偈里的典故。她想不明白。可是从前那些知道的人,也多半去世了。她总以为自己的名字是取自什么诗书里,到如今才算是真相大白了。
“传说是有的,也与石碑有关。”绝显说道,“李姑娘若是想听,我便也将这落了灰的故事拿出来见见天日。”
“愿闻其详。”
“百年前有一个世家大族,姓李。赵家是传承了数代的贵族,家中人注重子孙学识,也多将族人送往朝廷为官,算是表了忠心。就这样平平安安地度过了数代家主,直到有一代赵家家主的夫人生了一个别样的儿子,叫赵显。”
“若说赵家人惯会读书,擅长舞文弄墨,是官场天生的纵横家。那么赵显则是对寻常的经书文论一窍不通,他熟读兵书,擅长舞刀弄枪。他的父亲也很开明,没有硬逼着他走上仕途,而是听取赵显的想法,将其送入羽林卫。”
“赵显进入了羽林卫,很快就被拔擢。他的父亲为他找了最好的武术先生,还拜了当朝的镇远将军戚真源为师,他的武功自是不用说,再加上年轻气盛,很是有野心,光是护驾之功就有三次。而那年,赵显才十九。”
绝显喝了口茶。
如闻听得有些入迷了,她沉浸在故事里。
“后来,很巧的是将军家掌上明珠戚小姐要及笄了,她的及笄礼邀请了赵家,同样的,身为她父亲的徒弟,赵显更要出席。于是在那一场百花齐放的宴会上,戚小姐和赵显初见,两家人也就顺水推舟敲定了婚事。”
如闻听到此处,不禁有些感慨,“这历朝的文武重臣从未有联姻这一说,若是戚家和赵家真成为亲家,只怕要大难临头了。”
绝显笑而不语,如闻心下了然,叹息一声。她听绝显接着说道,“也许皇帝察觉到了戚家和赵家的动作。碍于皇家脸面,他不能只因为自己那点担忧下圣旨,阻挡两家的婚事,只是摘开了赵显。他马上就在边关为赵显安排了职位,令他驻守边关,为国效忠,无事不得回京。皇帝认为,戚家疼爱女儿,不会再同意这门无望的亲事。”
无事不得回京。如闻听完绝显的话闭上了双眼。那三次的护驾之功是无上荣耀,李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族,却也留不住京城的繁华灯火,楼阁酒肆,拦不住边关的黄沙漫天,孤城悲日。赵显终究要远离已经看惯了二十年的繁华,去挣那无谓又无用的功名。
“真是一个胆小又无作为的君主 。”如闻说。
听到这句话,绝显神情平和,他低头抿了口茶,有些笑意地看着如闻。“施主这杯茶泡的绝妙,虽然用的依然是山中泉水,但入口之苦涩,回味之甘甜,更甚原本的味道。”
如闻心道,这茶依旧是原本的泡法,料还是原来的料。只不过不是茶味变了,是品茶的人的心境变了。
这故事,竟然讲的让绝显如此变化。她不免多看了他几眼,这一两日的相处下来,绝显总是波澜不惊,像是个石头人,永远都笑吟吟。
“故事到这里,算是讲完了前传。”绝显说道。“后半段,便是些俗套的儿女私情了,民间的传说也有失真的地方,或许不能当真。有人说,因为那戚小姐喜竹,所以赵显便找来天下的竹子,亲自挑选,种满了半个山头。而另一半,则是日后的戚小姐自己栽种的。其他的,我也不清楚真假了。”
如闻听出他话里有躲藏的意思,没有再问,又为他亲手倒了一杯茶。
日落西山,一行人整理行装下山。
晚间如闻邀请绝显一起吃晚膳,她准备明日就回宫,今天最后一顿斋饭,就当临别饭吧。
绝显手里拿了一个陈旧的小木盒子。他想了想,用袖子仔细地将盒子上的浮尘擦净。如闻坐于他对面,看他锋利的眉眼,好像藏了些她看不懂的情绪。她的目光扫过绝显灰扑扑的僧袍,颜色虽暗沉却十分整洁。
即使是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