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那一下,看得我是真爽。」
我眼前又黑又白的:「宋秋声……都混上领导了啊?」
真是莫欺少年穷啊。
他跟着我的时候一穷二白的,身上背着他爸留下来的债务和两个豆丁年纪的妹妹。当年要是没有我,他差点连书都读不下去。
现在竟然成了领导,还混得人模狗样的。
肖宵又叹气:「咱公司二把手呢,明年又要往上升了,是咱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我倒吸一口凉气。
那我岂不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巴掌抽在太子脸上了?
我想起什么,眼前一亮:「方才在会议室,你喊我黎……总?」
肖宵迷茫地看着我:「是啊,黎总……」
我按捺住上扬的嘴角,耶耶耶!
「……助理。」
……
我面无表情:「总助理?我是谁的总助理?」
肖宵像看傻子一样地看我:「宋总的呀!要不然我为什么佩服你呢?宋总是你的直系领导!」
一声枪响。
我捂着胸口倒下。
4
难得还是有个好消息的。
七年之后,我还住在市中心的豪华地段。
寸土寸金的地,三百来平大平层。
进门了就有阿姨给我拿拖鞋,虽然不是七年前那个,但是这么多年,换个新家政也很正常。
我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客厅的陈设相比七年前变了不少,不过总体还是我喜欢的布置。
这套房子还在,就说明家里还没破产。
今天得罪了宋秋声,大不了明天我就不干了。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面,宋秋声还在给我揉手腕。
他拿来药膏,细细地抹在我手心上。
我心情有些复杂。
交易里面没有事后抹药这一项。
但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定要检查我的手心,看有没有因用力过猛而红肿。
我想,他大概是怕我不要他了。
没有我给的钱,他和两个妹妹会立即沦落街头,被要债的人逼死。
目光落到他发红的侧脸上,我蹙起眉,打得是有点重了。
抬手摸上去的一瞬,宋秋声睫毛颤了颤,冲着我的方向转头,羽毛般的唇就落在我手心。
又轻又痒。
他冷冷地注视我:「黎悯,我们说好的,我只负责被你打,不负责被你睡。」
哦对,这小子是个贞洁烈男。
忘了是哪次。
我喝多了,借着酒劲把人按到墙上强吻。
宋秋声被逼得眼圈通红,气得身上身下没有一处不是硬的。
他强制地掐住我的下巴,手劲重到青筋暴起:「黎悯,我永远不会跟你在一起,你可以死了这条心。」
……
谁要跟他在一起!
我讪讪地收回手,想起什么,又停住。
不对啊,是他主动把嘴唇凑上来的!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吹散了手心的温意。
梦随风而散。
我半梦半醒间睁眼,迷迷糊糊地赤着脚走进卧室。
床的正对面,挂着半人高的相框。
我一怔。
冷汗刷地冒了出来,睡意全无。
相框里面是一男一女,男人穿着西装,英俊落阔,女人婚纱垂地,眉眼温婉。
这是我和宋秋声的婚纱照。
与此同时,玄关忽然传来动静。
阿姨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是面向我时截然不同的热情:「宋先生回来啦……夫人已经回来了,刚刚睡了一觉……现在在卧室呢……我给您做点吃的?」
宋秋声的声音有些疲倦:「不用了,我去看看她。」
我一寸寸扭动着脖子转过去,与他对视。
5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宋秋声的侧脸似乎……肿了。
我低头看了眼手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过来。」
声线冰凉的两个字,刺得我一个激灵。
他冷冷地重复:「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过来。」
我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没经他允许了就动手,是我不对。
尤其在那么多下属面前,难堪程度不亚于被扒光衣服在大街上走一圈。
他就算多打我几下泄愤,都不为过。
我小步蹭到他胸前,乖乖站好,深吸一口气:「对不起。」
宋秋声沉默地朝我伸出手。
我下意识想后躲一下,却被他猛地捏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