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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死后的第二年,我和妈妈爆发了人生第一次冲突。
只因为我失手把她的干女儿推下了搂。
她死咬着唇,用尽全力扇了我一巴掌,冲我连名带姓嘶吼:
陆婉,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她当晚就让宝贝干女儿住进了我家。
我历来听话,如她所愿的离开了。
这一次,我真的会滚得很远很远,远到再也回不来。
我早年被人侵犯的视频,突然在网上爆火。
不少人指责我不该穿裙子,骂我荡妇。
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但我不能让妈妈被揭旧疤。
匆匆上楼的时候,刘思师一把将我拦住:
“哎哟喂,大小姐舍得回来了?不会又是没钱用了吧?”
她阴阳怪气的话,让我很不爽!
“是你!”
“你瞎说什么呢?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信不信我告诉干妈去!”
我气得好想撕烂她的嘴,却在听到妈妈的声音时,换成了推开刘思师。
于是她顺势就往楼下摔去。
“干妈!”
“思师!”
“妈,你听我解释!”
妈妈狠狠剜了我一眼就去查看刘思师的伤势,在确认没事后,她一巴掌甩在了我脸上。
她那只扇过我的手,剧烈的颤抖。
“陆婉,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要不是阿姨接住了思师,你现在就去号子里蹲着了!你对得起我和你爸的栽培吗?”
我的解释她肯本不听。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歹毒?你害死了你爸和思师爸爸还不够,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我?”
我委屈极了,声嘶力竭的冲她怒吼:
“思师,思师,该不会她才是你亲女儿吧?你对得起我爸吗?”
吵架无好口,打架无好手。
我在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后悔。
因为妈妈会愤怒,就代表她还爱我。
她爱我,我就不能让她知道我快死了。
解释,也只有对愿意相信我的人有用。
看着她因用力过度而爆了血管的手掌紫了一大片,我心里一阵抽痛:
“好,你我母女情分到此结束。”
妈妈的唇被她咬到出血,她来不及去擦沁出的血珠,脸上全是震惊:
“你敢跟我断绝关系?”
我捏紧兜里的体检报告,指甲嵌进手掌都不曾发觉:
“是,反正我是个白眼狼,你就权当没生过我。”
“以后,我也不会再让你丢人现眼和左右为难了!”
喉头不时涌动的腥甜,都让我强行压了下去。
妈妈的怒吼声如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好!好得狠!既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别以为我还会心软原谅你!”
我用力咽了口口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冲她嗤笑:
“说不定,我前脚刚走你就会满世界的找我。”
妈妈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她看向我的眼里再无一丝爱意,只有冷漠和厌恶,连失望都没了。
她冷眼看着我去卧室收拾行李,当即堆着笑脸问刘思师今晚想吃什么。
粉嫩的房间,承载了我全部的幸福时光,我一一扫过房间所有东西,每一样都割舍不下,好想把这间屋子一起带走。
似乎这样,幸福就会永远陪着我。
我终究,只带走了妈妈亲手给我编织的长颈鹿和一本相册。
蓝色的长颈鹿,早就洗的泛白,我依稀记得妈妈说这是她人生第一个手工。
她是手残党,做出来的长颈鹿并不好看,可却是我最喜欢的玩偶。
只要抱着它,我就能看见温柔似水的妈妈对我宠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