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梅啊，这，真的能行吗？”

“二娃那个几个返点到账了，大娃长得也不孬还是个高材生，那到手的钱能少？”

爸妈紧张又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悠悠转醒，视线定格在眼前架起来的手机上。

手机在直播，画面中是我穿着单薄衣服绑着红丝带披着长发的样子。

弹幕在疯狂滚动，我早就吓出一身冷汗。

“爸妈，你们在做什么！”

妈妈吴春梅瑟缩了下，随即又梗着脖子盯紧我。

“大娃，别吵吵，妈都是为了咱家好。”

我一怔，哀求的目光瞬间看向老爸王大海。

他猛抽了口烟，避开我的视线。

“妮儿你也别犟，你妈也是为了咱家考虑。”

“你姊妹几个长得都好看，家里房子车子存款以后都是给你和你妈养老的。”

“你别一根筋，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我被老爸的话说的愣住，眼眶忍不住发酸。

“爸，我是你亲女儿啊。”

“养老的钱我们早就备好了，这种是犯法的，赶紧停下来。”

话刚说完，老妈走凑过来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我的臀肉。

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发抖，眼泪唰一下掉下来。

老妈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警告。

“少作怪，不然老娘收拾你！”

“你可是咱家长最美的妮儿，老板说只要你肯直播给的返点不仅多，以后给的好处更多。”

“为了咱一家人的好日子，你姊妹几个都得做。”

我对上老妈视线，只觉得她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都是精明的算计。

就在我还想继续劝说时，老爸的电话响了。

他们飞奔过去接了电话。

点头哈腰，眉眼间都是笑意。

电话挂断后，老妈掐断了网线，直播也被迫中止。

2.

直播结束，老妈捏着手机扭着腰回到卧室。

房间里，只有老爸在沉默的抽着旱烟。

烟雾缭绕弥漫，我只觉得眼前人越发陌生，让人看不清。

气氛僵持良久，老爸先开了口。

“妮儿也莫怪你妈，我脑子不好使，这些年没赚到钱。”

“这个家，都是你妈一个人在把持着。”

“她向来是个有想法的，只是拍个照片录个视频就能拿到好多钱。”

“你弟也要娶媳妇捏，以后都是用钱的地方，你姊妹几个都要帮衬着，你和你妈也不会害你们的。”

他轻松又憋屈的语气让我心底生出寒意。

出生二十多年，我们姐妹一直认为爸妈不会重男轻女。

直到这一刻才惊觉多年的想法都错了。

在他们心里，我们姐妹只是换钱的工具。

“爸，那都是骗人的！”

“那些事，都是犯法的，天生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你们不要瞎闹腾。”

“你跟我一起劝劝妈，趁早报警，把事情交代清楚，别到最后没了解释的机会。”

我手腕用力狠狠挣开绑在手腕上的绳子。

粗粝的绳子磨破手腕，鲜血流在地上。

很疼，但比不上心底的失望和难受。

听见报警两个字眼，原本离开的妈妈忽然冲进来。

她扬起手，恶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赔钱货！死丫头！”

“老娘养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给咱家添点东西你还不愿意。”

“老头子，今晚不给她饭吃，饿一饿就知道错了。”

她瞪了一眼还想帮忙的老爸，眼神狠厉让人心慌。

老爸缩了下脖子，刚伸出来的手立刻缩了回去。

空挡漆黑的房门合上，屋里只有薄薄的被子，甚至没有留下一口水。

我拼命拍打着门，祈求妈能心软。

“妈，爸，让我出去！”

“这事儿不能做啊，会出人命的！”

妹妹们已经消失几天了 ，家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食物还有礼物都来路不明。

弟弟的车子，对了，还有弟弟！

我心猛然一沉，停下动作。

门外响起车声，听声音就知道是弟弟回家了。

往日我们姐弟几个关系都不错，既然我发现妹妹们不见了，他肯定也发现了。

想到妹妹们或许在某处受苦，我就铆足了劲儿喊着弟弟。

“小弟，青峰，青峰！”

车声停下，紧接着是逐步靠近的脚步。

咔哒一下，门被打开。

我满含欣喜的望去，却见妈妈拿着棍子步步逼近。

房门再度被关上，她狠辣的目光死死盯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