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了。

我爸打累了，从怀里的口袋掏出二十块钱，让我去给他买碗羊肉粉，顺便打两斤酒。

我强忍疼痛去买来，我爸大口吃粉大口喝酒，全程没有管我。

他吃完进了房间，命令我练三个小时的大提琴，不然不准睡觉。

大晚上的练琴扰民，楼上楼下的邻居投诉过几次，我爸不是往他们家门上泼油漆就是吓唬要宰他们家的小孩，没过两天，再也没有人敢投诉我爸晚上让我练琴。

第二天去上学前，我爸检查我能不能完整地演奏出一首曲子。

我磕磕绊绊奏完《小星星》，我爸高兴得涨红了脸，说我妈是大提琴家，我怎么可能没有遗传到她的优秀基因。

今早我爸心情好，只打我一巴掌。

他还给了我一块钱，说是给我的奖励。

我揣着钱心不在焉出门，正好碰见陆行简。

我和他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走出小区我才小声喊他哥哥。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盒牛奶和两个鸡蛋塞到我手上：“早餐。”

我没出息地红了眼睛：“哥哥吃了吗？”

陆行简没有立即回答我的话，而是变出一根粉色的头绳，三两下把我杂草般的头发抓拢，给我扎了个小揪揪。

我睁着一双大眼睛仰头看陆行简：“哥哥好厉害！居然会扎头发。”

陆行简拿指腹蹭掉我嘴角未干的血迹，面色没有半分变化：“吃吧。”

5

从这天起，陆行简上学放学都要等我一起。

陆行简每天早上都会给我带早餐，有些时候还会给我一两包零食。

中午许阿姨来学校送饭，两个饭盒都装着满满当当的饭菜，我的那个饭盒还贴着可爱的贴纸。

我饭量不大，每次都吃不完。

不过我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不等陆行简伸手把我的饭盒拿过去，我就已经把吃剩的饭和菜倒进他的饭盒里。

有天放学回家，我好奇地问陆行简：“哥哥，为什么你和许阿姨要对我这么好？”

快到家时陆行简才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妹妹还活着的话，年龄应该跟你差不多。”

我脑子转得快，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陆行简屈指在我的脑门上敲了两下：“我和我妈分得清。”

我捂着额头控诉：“哥哥你打我，回去我要告诉许阿姨。”

陆行简任由我胡闹，神情不似一开始那样冷漠。

夕阳的光洒落在我和陆行简的身上，我蹦蹦跳跳走在前面，陆行简沉着冷静地跟在我身后。

两道一长一短的影子重合，好像永远也不会分开。

6

我爸知道许阿姨和陆行简会对我好后，更加不愿意在我身上花一分钱，不过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反对我和邻居来往。

有次我爸喝醉酒和朋友打电话，大着舌头说：“老子快十年没碰过女人了，许霞月那娘们长得不比林听她妈差，老子一定要把她搞到手！”

那天之后我连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害怕我爸对许阿姨下手。

我有意疏离陆行简与许阿姨，还把我爸说的话原封不动告诉许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