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你最近是不是开始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画面?」他的声音很急,「小心那个烧烤摊,她们不是在做生意,是在收集...」
电话突然断了。我再打过去,变成空号。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我回头看去,又是那个拿相机的人影。这次我看清了,就是那个死去的林记者。
他举着相机对准我,用烧伤后的沙哑声音说:「删掉视频,否则你会变得和我一样。」
我掏出手机,视频还在相册里。点开一看,画面不再是抢救室的场景,而是一段杂乱的片段。镜头对着地面,似乎是在仓促中拍摄。隐约能看见一个地下室,墙上挂满红色的物件。
和照片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手腕的烙印开始发烫。我感觉有无数陌生的记忆在往脑子里钻。街角卖馄饨的老王在下雨天等儿子,小区门口擦鞋的瘸子想起战场上的战友,楼上刚搬来的研究生深夜哭着想妈妈...
这些不是我的记忆。但它们就这么涌进来,像打开了一道闸门。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老板娘的声音:「别看了,你扛不住那么多记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过来吧,」她说,「我告诉你林记者为什么会死。」
4
回到烧烤摊时,老板娘已经不见了。摊位前只剩下几张空桌子,桌上还散着没收拾的碗筷。我在原地站了半天,等来的只有越来越多陌生的记忆。
手机里那段视频的事得找人问问。我想起林记者的笔记本里多次提到一个人:周教授,神经科研究所的专家。笔记上写着他正在研究「群体性记忆紊乱」。
天还没亮,我就站在医学院的办公楼下。手腕的烙印已经蔓延到小臂,泛着不正常的红光。
脑子里的陌生记忆越来越多。等电梯的时候,我看见一个清洁工阿姨在擦地。一恍惚,就看到她二十年前带着儿子逃命的场景。那是场洪水,她儿子没能活下来。
「周教授在吗?」我敲开神经科研究室的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我最近不接受采访。」他头也不回地说。
「我不是记者,我是急诊科医生。」我把林记者的笔记本放在他桌上,「您看看这个。」
周教授翻开笔记本,表情渐渐变了:「你从哪里弄到的?」
「死者的遗物。」我把手腕的烙印给他看,「我现在能看到别人的记忆。」
他猛地站起来,带翻了椅子。「多久了?」
「两天。从一个烧伤病人死后开始。」
周教授冲到门口,反锁了门。然后他走到一排文件柜前,从最底层抽出个牛皮袋。
「你看到的记忆,都是什么样的?」
「很零碎,像看电影片段。」我说,「都是些陌生人的记忆,特别是那些...悲伤的回忆。」
「果然。」他从牛皮袋里倒出一堆资料,「情绪越强烈的记忆,传染性越强。」
「传染?记忆怎么会传染?」
「你知道创伤后应激障碍吗?」他问,「研究发现,长期接触创伤者的医生、警察、社工,会出现和病人类似的症状。我们一直以为这是职业压力导致的。但是...」
他打开电脑,调出一份扫描报告:「你看这个。」
屏幕上是两张脑部扫描图,标注着不同的日期。
「这是一个警察的脑部活动图。左边是他刚入职时,右边是处理完一起儿童伤害案后。你发现什么不同?」
我盯着图看了半天:「右边的记忆区域异常活跃?」
「对,而且活跃模式和受害者家属惊人的相似。」他又调出几张图,「这不是巧合。我们发现人类的记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