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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庭私事。
——有些恩怨，必须由我自己解决。
我借口说这几天要在学校多自习一会儿，晚上会自己回家。
澄川对此感到意外，嘴巴张张合合犹豫许久。
最后只是忧虑地抱了抱我，叫我加油。
于是司机没再来接我放学。
我也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自己的计划：
按我的猜想，我的亲生父亲一定会来找我。
他一定远远地就在学校门口，看见柳家的名车接我上下学。
他一定是以为我母亲攀上了一户有钱家的男人。
他一定想从我们这里捞点油水，去还他欠的钱。
不能如他所愿，我想，我要与他亲自谈判。
我要让那个男人知道，他的妻女不是他的印钞机。
几天后，周一早晨。
去学校前，澄川抵住车门，说我今天在他眼里变得好小。
我笑了笑，叫他别犯傻，照顾好自己。
他说：「你也是。」
我原以为今天也会重复与前几天一样的生活。
下午，我孑然一身，踏过潮湿的水泥地。
街口有一条卖酒的小巷，我照常往里拐。
就看见三五个男人黑压压地挤在这儿。
有几个人听到动静，猛地抬头。
——里面的人我都见过。
是我的亲父，和他在酒场上的狐朋狗友。
父亲打电话给班主任的意图，我没有猜错：
他肯定会来找落单的我。
但我没想过他会一次叫上那么多人。
——可恶，本以为能独自解决问题的！
但现在，我不可能在几个中年酒鬼的面前与我父亲理性谈判！
实在是失算了，我转头要跑。
然而身后，又出现了两个男人堵住我的路。
——这是想要绑架我？！
我脚下一顿，握紧了书包的肩带。
几个男人与我面面相觑了十秒。
我伺机而动，不敢说一句话。
突然有个人瞥了一眼四周，发出几声怪笑。
我认出那是其中酒量最好的“大哥”。
他盯着我的脸，却朝我亲父说话：
「郑贤，你的女儿，似乎看见你就想跑啊，呵呵呵。」
一旁的男人并不应话，他的眼神飘忽不定。
「听说你女儿还随母姓温？」
“大哥”随口一提，其他小弟就像找到了情绪的发泄口。
「看来温玉那女人是一开始就想带着孩子跑啊！」
有人捧哏道，其余人跟着大笑。
……他们竟在我面前对我母亲评头论足！
郑贤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看向我，又很快移开目光。
我怒火中烧，抓住时机，扯下书包就甩向我身后的拦截者。
可是男人稳稳当当地接住了我的书包。
下一秒又立刻擒住我的小臂。
……糟糕！
「哟，力气还不小啊。」
他戏谑地说，随手一推就把我扔给了“大哥”。
我的嘴被塞入一团破布，接着麻袋殷勤地套了上来。
一片黑暗降临，我心中警铃大作！！
不可以，我不可以被绑架！
妈妈会被他们勒索的！
我疯狂地扭动、拍打，却根本干不过几个成年男人。
他们会拳打，会脚踢，而我很快力竭。
放弃的念头开始上涌。
我曾想，我要与他亲自谈判。
呵，多么自大的想法。
我竟忘记澄川早上与我说过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此时，有人走上前，似乎想要确认我的情况。
我自知敌不过他们，只能拼了命地发出声音。
那人就隔着麻袋踢了踢我，叫我别白费力气。
「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
「等你妈妈把钱给我们，你自然就能走。」
我痛苦地闭上眼。
四周脚步声开始嘈杂起来，他们要收工了。
突然，一个不和谐音从巷尾传来。
「钱？我这里有，放过她。」
我的心脏被狠狠一攥。
——是柳澄川。
4
那一晚，朦胧的月光下，一辆警车带来了几副手铐。
澄川扯开麻袋，为我披上防风衣，跟我去做笔录。
回去的路上，我后怕地抱紧他。
他瘦小的身体，现在成了我最安心的港湾。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气息竟刻进了我的大脑？
我不知道。只是所有的情绪在此刻爆发。
我趴在他肩上痛哭，他也环住我的身体，轻拍我的背。
——正如每一次我安慰他那样。
他以同样的方式，笨拙地，回馈给我。
这让我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