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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放不下又能如何?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而毁了朵朵。”
“栋子,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这么一句话?这句话虽然刺耳,但这关乎一个人的生活态度,当然选择很重要!”
“什么话?”
“升官发财死老婆,萝卜拔了坑还在。”
“什么意思?”
“你真傻,还是装傻?”
“真不懂。”
“好吧!走,我领你喝酒去。”
“喝酒?”
“对!喝酒。”
“你不是要等你男朋友吗?”
“男朋友?哼,别提了!”
“哦!”
“你等的人来了吗?”
林岚问完这句话后,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就用手托着下巴眼睛直直地盯着凌栋看。
凌栋也朝林岚看了片刻,他沉默了……
车子发动了…
“轰,”地一声,如离弦之箭驰向金灿灿的闹市……
四
一杯,两杯,三杯………
林岚饮完杯中的最后一滴酒,坐在“翰斯曼”酒吧幽暗的角落处向凌栋倾诉她的所谓“人生”。
凌晨十二点之前,凌栋将林岚对他说的所谓人生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听了一遍,尔后又在心里过滤了一遍。
最终,凌栋得出一个总结:
“其实每个人的生活境遇都他妈的是一样的,只不过每个人对待生活的态度是不同的,其结果完全取决于个人的选择,所以说选择很重要。”
林岚选择做ktv生意的男朋友作靠山,用林岚自己的话说,那纯粹就是因为金钱和内心深处仅存的那一丁点可怜的爱情在作祟。
凡事只要在选择的前提上加上纯粹两字,相信所有的问题也就自然而然迎刃而解,那么一切无法解决的问题自然也就不再是问题!
只是最终选择过后,每个人所要面对的问题是舒畅?亦或是棘手?这就要彻底看每个人对待生活的态度是饱满还是颓然,仅此而已!
话说的简洁通透点,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自然活法也大不相同。
林岚说:“人这一辈子啊,咋活不是个活。有选择,有态度,耐得住操磨这就是生活!”
凌栋并不傻,前前后后听了半宿他也听明白了林岚的生活态度,同时他也晓得林岚不是什么正经人,然而他还是借着酒劲问林岚下午那会开车在等谁?
“等客户!”
“哦,你不是在等男朋友?”
“磨叽,告诉你栋子男人我是经常换,而固定的男朋友就这么一个。”
“你在混?”
“屁话!行啦,栋子别磨磨叽叽了!”林岚说:“咱俩的圈子不同,我顶多再混上几年青春,到时侯该漂白就漂白了。
“难道你男朋友不嫌弃你?”
“嫌弃?谁他妈会嫌弃能赚钱的女人?”
“他会娶你吗?”
“不会。”
“那你图啥啊?”
“人活一辈子,不就图个快活吗?”
“哦……”
“时间不早了,各回各家!”
“哦!”
“给,这是我的名片。”林岚说完从她的兜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了凌栋,然后满嘴酒气地在凌栋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说完,林岚醉眼朦胧地看了看凌栋一脸讶异的表情笑了。
“舍不得?”林岚拍了拍凌栋微微颤动的肩膀问道:“如果真的舍不得权当我啥也没说。好了,走啦!”
林岚诡秘一笑,兀自摇摇晃晃地走了…
留下一脸迷茫的凌栋伫立在原地久久无语!
凌栋离开“翰斯曼”酒吧已是凌晨,走在渐凉的夜空下,望着这座冰冷的城市。
一幢幢黑森森的楼宇纵横交错地林立于夜幕下,凌栋觉得异常地陌生清冷。
回到“澜苑小区”,凌栋在进家门的那一刹那间,脑海中蓦然又想起了林岚的那几句悄悄话。
凌栋心里犯狠:“升官”发财死老婆!”
凌栋将自己伪装得烂醉如泥,心却亮如明镜。躺在沙发的凌栋唱起了苦肉计,嘴里直喊心苦怨自己无能,且感慨世道昏沉明暗不分。
最后,诉至悲凉处,他竟一把鼻涕一把泪直将朵朵惹得是兜肠带肚、跟着哭得稀里哗啦。
女人看着丈夫凌栋声泪俱下的悲苦劲心如刀绞,她抺去眼角残留的泪水看着凌栋非常镇定地问道:“栋子,你爱我吗?”
“爱!”
“谢谢,能有你这句话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凌栋听朵朵说完这话,心里“噔”地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整个人立马从伪装的醉酒中醒来道:“朵,你我夫妻连理八九年情比金坚岂能无爱?谁也替代不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凌栋说至情深处,他猛地将朵朵紧紧地搂在怀里低头吻住了朵朵的嘴唇。
“唔…唔…”
朵朵用力挣扎开,一脸严肃地问凌栋:“那颜铭想睡我你介意吗?”
“我……我……,朵,对不起!我…真的…非常…矛盾…痛苦。”
凌栋几近疯狂地用手拍打自已的脑袋,嘴里泣不成声地嚎叫道:“朵……不管……你做了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永远的…爱你…!”
“栋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颜铭想睡我?”
“嗯!”
“你舍得吗?”
“舍不得!”
“所以你每天每日跑到外面找工作?”
“嗯!”
朵朵沉默了………
“朵……如果……你不愿意,……我明儿再去……外面重新…找活干…”
凌栋断断续续地朝朵朵哭诉道:“纵然…是搬砖……做苦力…也是我命该如此……”
“我愿意!你别说了。”
朵朵冰冷地说道:“栋子,纵然是我愿意为你去陪颜铭,但你永远不要忘了我的苦衷!”
“朵,谢谢你!我凌栋今生若有相忘必遭天谴……”
“回屋睡吧!”
“嗯。”
一张床,俩人睡,各自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却又相视无语!
五
离凌栋被辞退还剩最后一天的傍晚,凌栋将朵朵送出了门。
在临出门的那一刻,凌栋猛地一把将朵朵搂抱在怀里久久不愿松手。
他将脑袋努力地贴在朵朵白晰泛着红润的脸庞上,鼻翼在拼命地翕动嗅闻着淡淡的芬芳。
朵朵的妆容很朴素,细而修长的柳眉仅描了一层浅浅的黧粉,脸颊间微抺霜香,红唇微涂晶亮饱满。
如此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妆容,却让凌栋有点意乱情迷。短瞬间,他恍如置身黑暗中的一只璧虎,紧紧地伏贴在一堵洁白无遐的墙壁上,残阳倾泻下的那一缕昏光掩映在墙壁上、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影子。
左一动,右一晃,慢慢幻成了两朵烟花,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最终分道扬镳!
朵朵用力推开凌栋的那一刻!
整个人面无表情,她将目光藏在昏黄的斜阳里,然后独自一个人走在去往“安澜淮剧团”的路上。
望着朵朵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