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山上的雪，现在化了没有。

3

「魔君大人,您真的要去书房？」

小厮一脸为难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御医说我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再说了,自己书房都不能去,这说得过去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摆摆手,「扶我过去。」

书房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四面墙都是书架,堆满了古籍。一张乌木书案放在正中央,上面还摆着个青铜香炉,缕缕檀香袅袅升起。

「这书房,我常来吗？」

小厮摇头：「您这千年来,基本不来书房的。倒是魔尊大人...」

「她常来？」

「是啊。魔尊大人经常半夜来这看书,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夜。」

我仔细打量着这间书房。书案上的毛笔是新的,砚台里还有没干的墨迹。架子上的书整整齐齐,一看就经常有人收拾。

「行了,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会。」

等小厮退下,我开始翻看书架上的典籍。大多是些修炼心法、丹方药理,还有一些是魔界的历史。

突然,一本破旧的册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它夹在两本厚重的典籍中间,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我把它抽出来,是本手札。纸张已经发黄,但字迹依然清晰。

「今日,他又吐了血。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明明说好要替他护法,可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这字迹怎么这么眼熟？

我继续往下看。

「二月初三。他的伤终于有所好转。这一年来,我眼睁睁看着他从一个开朗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样。都怪我,如果那天我能早点发现小师妹的异常...」

小师妹？

我翻到下一页。

「今日查到了真相。那个所谓的小师妹,竟是前任魔尊安插在凌霄峰的暗子！她的目的是镇山秘宝。而他,只是无意中发现了真相。我必须救他,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我的手开始发抖。零散的记忆突然串联起来。

那天傍晚,我在后山的密室里发现了一本秘籍。刚要翻开,就听见脚步声。

是小师妹。

她的表情很奇怪：「师兄,你怎么会在这？」

「我...」

「你果然发现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点了穴道。等醒来时,已经在练功场上,周围的师兄弟都用看叛徒的眼神看着我。

「他偷了我的功法秘籍！还对我...」小师妹泪流满面地控诉。

我想解释,却发现全身真气暴走。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睁眼,就到了魔界。

「原来如此。」我喃喃自语。

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为了救他,我只能让他忘记一切。就让所有的痛苦,由我一人承担。」

落款是「洛凝」。

我合上手札,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

这个傻女人。

这一千年,她一直以为我恨她把我带到魔界。可她不知道,正是因为她,我才能活到今天。

「魔君大人？」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魔尊大人派人来问,您要不要用晚膳？」

我把手札放回原处：「不了,我想再待会。」

等脚步声远去,我望向窗外。

夜色渐浓,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那个傻女人是不是又在为我熬药？

记忆中她清冷的面容和手札上无助的文字重叠在一起。这一千年,她过得一定很不好吧。

「师姐,对不起。」我轻声说,「让你等了这么久。」

突然,一阵剧痛从丹田传来。我扶着书案,勉强站稳。

看来,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4

「魔君大人,老奴找到一些您要的典籍。」

老御医推着个小车进来,上面堆满了古籍。

我放下手中的医书：「都是关于逆天改命的？」

「是。不过魔君大人,这些都是禁书,您看了可别声张。」

这几天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