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揭自己的徒弟的短。

只是现在的情况有些太诡异了。

「哎呦，圣僧，上界的事—— 我就一地方小官。」

「滚！」

我把他撒开，他把身子往地上一伏就没影了。

我又找了个普通人来问，结果他的反应和女王是一样的：

「孙什么？」

……

我知道佛主在派人监视我，我就把他抓出来，也问了一番。

他的回答更气人：

「斗战胜佛？灵山要这么个佛干什么？」

「我去你丫的！」

5

把监视的人踢走。

我就一路驾云赶去了傲来国。

悟空的道场本来是要建在城外的一座山旁的，不及花果山，但贴近世人。

可总也找不见悟空，就只在城里盖了一座大圣庙。

他曾有言，如果需要帮助，就在庙里点香一支，倒是无论天涯海角，他都知道，就会赶来相助。

可傲来国，六街三巷，万户千门。

我四处找人打听，却无一人知晓大圣庙的所在。

又把这方土地抓来。

「上仙，有什么吩咐？」

「我要找大圣庙。」

「大圣，庙？」

「齐天大—— 圣啊，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啊，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啊！」

「闹天宫的我记得就有个杨二圣。」

「讨打！」

「有有有，有大圣庙，请上仙跟我来。」

他七拐八绕，把我带到一间破庙面前，门口有一块牌子，用石灰歪歪扭扭的写着「朋友庙」三个字。

「我要找大圣庙……人呢？」

土地不见了。

这时庙里出来个小和尚，把朋友庙的牌子一翻，上面写的却是「大圣庙」

「施主老爷，要找大圣庙，这里就是了。」

6

小和尚将我带到庙里的一堵墙前，上面写的都是各路神仙的名字。

「我们不知道大圣是谁，不过能叫大圣的该有这些朋友，能到庙里来的，也都是各路的英雄豪杰。」

他把怀里的功德箱晃得响。

我看着庙里的乞丐和难民，也听出他箱子里的不过是些石头。

真经，真经。

如果书上的那几句经文，就能解救真苦难。

那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是真的了。

我投了些钱，耳边似又想起灵山诸佛的嘲笑。

这群家伙真是阴魂不散。

我点了炷香，又来到墙前，这上面的名字，不是凡人的写的，倒是个有法力的手笔。

不是悟空写的，但和悟空的法力同出一辙。

呦，上面还有我的名字呢。

只是旁边有个空的位置，好像也能容下一个名字。

「小和尚，你来，我问你，这怎么空了一个？」

他盯着看了半天，突然跑走，在一个小屋里翻找半天，最后扯出来一件虎皮裙来。

我问他这是谁留下的？

他不知道，只是指着那个空位说：「师父说，若是有人问起这个位置，就把这件虎皮裙给他。」

「谁是你的师父？」

「老和尚。」

「好」我伸手去拿。

小和尚就把虎皮裙藏在身后，踢了踢一旁的功德箱：

「多少给点吧，师父饿死也不叫我卖了这裙子。」

我看了一眼，香已经燃尽。

悟空还没有出现，看来他是真的出事了。

「好，我不仅要给你的钱，还要给你我的衣服。」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这就是你的衣服了，知道吗？」

「嗯。」

「真乖。」

7

小和尚如果有师父，那他应该是个骗子。

我在庙后看见一些新坟，里面躺的才是和尚，大和尚和小和尚。

刚死没几天。

而庙里的乞丐和难民，没有一点饿肚子的感觉。

他们匪气很重，还杂着一股妖气。

我说怎么一眨眼土地就不见了。

我猜庙里的和尚死的时候，一定是和他这样说的：

「你千万留好这件虎皮裙，如果将来以后有人问你墙上的空白处，你就把它给他，他会给你很多钱很多的钱。」

小和尚穿着我的衣服，帮我吸引灵山的追查。

我则带着悟空的虎皮裙，遁入海里闭避风头。

想想看，我们当年帮百姓除妖的时候，分文不取，百姓不会感谢我们，只会感谢佛主，钱和名都是佛祖的。

要是除妖不利，没人埋怨我佛。

我们冒着生命危险，还得挨骂。

这叫什么狗屁道理。

拿了钱，挣了名，什么活不做，什么风险不担。

这佛，不信也罢。

我看那妖凶着嘞，你们喜欢盯人，就叫你们盯个够。

8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

我和东海老龙王正叙着旧，就忽听有蟹传报：

「报，傲来国上空，五方揭谛和一个大鲵打起来了，正在向四方神灵请求助力。」

「五个打一个，还求助？废物。不管他，不管他，我们继续喝。」

「大鲵，大鲵是什么？」

「老龙王你喝糊涂了？大鲵就是狗鱼，娃娃鱼。」我说：

「老龙王你在大海里呆着，没见过也正常，大鲵一般都在那种山上，洞里，又有水的地方，环境还得好，你有空，也别老在海里呆着，多出去走走，你看你都不晒太阳。」

「诶，圣僧你这就不懂了，晒太阳和晒夜明珠感觉一样的，不能晒太阳，不能晒太阳，我那可怜的敖丙，就是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