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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紧的声响。
"此物倒是眼熟。"太监尖利的笑声震得香炉微颤,"二十年前陈天风勾结瓦剌,身上便戴着这等玉佩......"
青霜剑出鞘三寸时,玉虚道长的拂尘稳稳压在他肩头。
第三章 烽烟起
漠北的月光泡软了箭疮,陆远蜷在烽燧堡的阴影里数狼嚎。十六岁的少年校尉攥着半枚玉佩,这是养父临终塞进他手里的——七年前那个雪夜,老斥候在乱葬岗捡到啼哭的婴孩时,玉佩正压着封血书。
"你本姓陆。"老人咳出的血沫染红胡须,"你爹是顶天立地的......"
狼嚎忽然逼近。陆远翻身贴上垛口,看见地平线泛起诡异的潮红。那不是朝霞,是瓦剌骑兵举的火把,正顺着老哈河蜿蜒而来。
"敌袭——!"
鸣镝撕开夜幕时,陆远扯过神臂弩。箭囊却轻得异样,本该配备的三棱破甲箭,此刻全是射不穿皮袄的练习箭。他忽然想起三日前的军械押运,监军太监曾单独查验这批弩箭。
"小子,拿好这个。"垂死的传令兵滚进烽燧,怀里抱着筒带血的火药箭,"王参将他们......在猫儿庄......"
陆远咬开引信时,望见敌阵中那杆苍狼大纛。火舌窜起的刹那,他仿佛看见雪夜中哥哥模糊的侧脸。
第四章 错刃鸣
白鹿原的荒草浸透鲜血时,陆昭终于认出那道银色面具下的眼睛。三个时辰前,他率江湖义士驰援大同,却在乱军中瞥见瓦剌先锋官剑柄上的霜花纹——那是青城派嫡传弟子的标记。
"阿远?!"
剑锋偏转三寸,削落对方几缕鬓发。陆昭的嘶吼淹没在喊杀声里,面具碎裂的瞬间,他看见弟弟左颊那道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箭疤。
"哥?"陆远的长枪僵在半空。他怀中跌出半枚玉佩,与陆昭颈间那枚严丝合缝地扣成整虎。
一支鸣镝突然破空而至。
兄弟俩同时旋身格挡,刀枪交击迸出火花。陆昭的剑锋挑飞冷箭,陆远的枪杆扫落第二支——这是幼年父亲教他们的合击之术,此刻竟在尸山血海中无师自通。
"小心毒烟!"天鹰教圣女厉喝传来,却见瓦剌阵中腾起紫雾。陆昭反手将弟弟推进土坑,自己迎向雾中浮现的钩爪......
第五章 紫宸裂(上)
寅时的梆子声渗过文华殿窗纸时,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正在描红本上勾画第五个名字。烛火将他投在蟠龙柱上的影子拉得老长,恍惚间竟像极了二十年前跪在谨身殿外的青袍小宦。
"禀督主,大同军报。"黑影跪在殿角,捧上的密函封口处沾着褐红血渍。
王振用银刀挑开火漆的动作忽然凝滞——信笺右下角有个极浅的指印,纹路是御马监独用的"天字纹"。他眯眼望向窗外飘雪,想起七日前御马监提督暴毙时,喉间那道细若游丝的剑伤。
"着兵部议个抚恤章程。"他将密函丢进炭盆,看火光吞没"陆远阵斩瓦剌王子"的字样,"告诉杨侍郎,阵亡将士的家眷......"话音未落,忽见小皇帝最宠爱的云豹跃上案头,金铃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