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氏宗祠。白发老者将青玉簪刺入他脊椎时,少年咬破嘴唇也没喊疼,只死死攥着从沈昭月头上摘下的蝴蝶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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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武良的咳嗽声惊醒沈昭月。他倚在锈蚀的铁架边,身体比昨夜透明许多,连西装褶皱都淡得像褪色水彩画。
"别信那些幻象。"他抬手想揉沈昭月的发顶,却穿透了她的身体,"徐文舟就是个自恋狂,总爱编造英雄救美的故事。"
姜佳瑶突然拽过沈昭月的左手,反甲刺破她无名指。血珠滴入玉镯断口时,姬武良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后背铜钉接连崩断,幽冥火不受控地席卷灯塔。
在火焰吞没视野前的刹那,沈昭月看见姬武良的幻象与徐文舟重叠。两人同时对她做出口型:"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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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月在医院醒来时,掌心攥着烧焦的蝴蝶发卡。护士说她在暴雨夜昏倒在跨海大桥,手里还握着半截玉镯残片。
窗外玉兰树沙沙作响,姬武良倒挂在枝头编花环。他今天换了套月白长衫,但右手始终藏在袖中——沈昭月注意到他缺失的无名指,与徐文舟尸体的特征严丝合缝。
"姜老板让我捎句话。"他将花环抛向窗台,茉莉花瓣穿透玻璃落在枕边,"三日后是幽冥夜,想见真正的徐文舟,就拿婚戒来换。"
沈昭月摸向空荡荡的无名指,突然想起车祸那夜。安全气囊炸开前,有人摘走了她的婚戒,指尖残留的雪松香与姬武良袖口的气息别无二致。
午夜梦回时,她听见徐文舟在耳边呢喃:"翡翠海底没有沉船。"而镜中倒影却突然开口:"有的只是三十年前的邮轮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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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烬蛾传灯
姜佳瑶的指甲划过犀角灯罩时,沈昭月听见海底沉船的呜咽。古董店密室墙上挂满泛黄戏服,最中央那件玄色长衫的袖口,绣着姬武良眼尾同款泪痣纹样。
"幽冥夜要穿素衣。"姜佳瑶将丧服推过来,反甲在烛光下泛着青紫,"子时三刻,活人持犀角灯立于阴阳界碑,亡魂会循着婚戒刻痕归来。"
沈昭月摸向空荡荡的无名指,昨夜姬武良摘走婚戒时的触感仍在。她忽然瞥见妆奁底层压着张泛黄戏票,日期是三十年前的中元节,座次栏用朱砂圈着"甲等七座"——正是徐文舟在邮轮餐厅的固定座位。
窗外惊雷炸响,姬武良的身影在雨帘中忽明忽暗。他今日披着徐文舟常穿的灰呢大衣,衣摆却燃着幽蓝火苗,雨水穿过身体在青砖地汇成细小的银河。
"借个火。"他伸手去够姜佳瑶的烛台,指尖触到火焰时突然透明化,"顺便说声,沉船驾驶舱的航海日志......"
话音未落,沈昭月已冲进雨幕。翡翠海的浪涛声里混着婴灵啼哭,当她赤脚踏上礁石时,左眼突然看见海底升起巨大的青铜鼎——那是徐文舟勘探日志里标记的宋代沉船,鼎身缠绕着姬武良的鎏金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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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武良的幽冥火照亮海底沉船时,沈昭月看见自己的婚戒卡在舵轮缝隙。青玉镯残片突然发烫,在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