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着要找无名氏哥哥。"
沈昭月踉跄着扶住廊柱,记忆如暴雨倾泻。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攥着染血的玻璃珠,围墙外总有个破衣少年朝她扔野莓。每当她追出去,那人就像受惊的野猫窜进竹林。
"他不是无名氏。"姬武良突然扯开西装前襟,心口赫然刻着符咒般的"舟"字,"他叫徐文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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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佳瑶的古董店藏在九曲巷尽头。沈昭月推开榫卯结构的雕花门时,檐角铜铃震落经年积灰。穿墨绿旗袍的女人正在擦拭青铜烛台,反长的指甲刮过饕餮纹路,烛芯突然窜起三尺高的青焰。
"沈小姐来赎当?"姜佳瑶转身露出颈间翡翠璎珞,坠子正是半枚青玉镯,"令尊二十年前典当的怀表,利息够买半条街了。"
木匣开启的瞬间,沈昭月左眼剧痛。泛黄的出生证明上,"沈昭月"被朱砂划去,更名处写着"姬昭月"。合影里五岁生辰的她穿着墨绿戏服,背后戏台楹联正与兰芳戏院的一模一样。
"令堂偷走你时,带走了姬氏传家宝。"姜佳瑶的指甲划过照片中女人怀里的青玉匣,"这镯子本该在你成婚时......"
橱窗玻璃突然炸裂,姬武良裹着冥火破门而入。沈昭月看到他腰间鎏金戏带,正是徐文舟潜水日志里夹着的那根缠满水草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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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翡翠海泛着磷光。沈昭月攥紧犀角灯柄,看姬武良用冥火灼烧海面。火焰触及处升起缕缕青烟,逐渐凝成徐文舟的轮廓。那幻影伸手触碰她脸颊时,姬武良突然闷哼跪地,西装后背渗出黑色血渍。
"契约反噬。"姜佳瑶的声音从礁石后传来,她掌心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活人本不该见往生咒。"
沈昭月这才发现徐文舟幻影心口插着半截青玉簪——与她枕边出现的那支一模一样。海浪卷过时,幻影化作荧光水母四散,姬武良的泪痣开始渗出血珠。
"他替你改过命。"姜佳瑶掀开姬武良的衬衫,他脊梁骨上钉着七枚青铜钉,"看见这些镇魂钉了吗?每启用一次幽冥火,就会熔断一根。"
沈昭月颤抖着去碰那些铜钉,指尖却穿过半透明的躯体。姬武良低笑着拭去泪痣血迹:"别听神婆胡说,我这是时髦的脊椎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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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突至时,三人躲进废弃灯塔。姜佳瑶用反甲指甲划开青玉镯,断裂处浮现血丝般的纹路。姬武良突然痛苦蜷缩,西装化作灰烬,露出后背大片灼伤疤痕——与徐文舟尸体上的伤痕完全重合。
"双生契。"姜佳瑶将玉镯残片拼成完整八卦,"活人借青玉续命,代价是至亲永堕幽冥。"
沈昭月想起海底沉船里的血色符咒。当她摸出贴身携带的婚戒时,戒圈内壁的刻痕突然与玉镯纹路共鸣,在墙面投射出徐文舟的遗书光影。
"昭月,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应当化作海底的蜉蝣了......"徐文舟的虚影在雷光中书写,"七岁那年从绑匪手中救你时,姬家长辈在我心口刻下往生咒。若你此生遭遇死劫,此咒可移魂换命......"
灯塔外惊涛拍岸,沈昭月看到幻象中的徐文舟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