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扣处结着厚厚的冰晶。她伸手触碰的瞬间,楼下突然传来碗碟碎裂的脆响。
小满站在满地瓷片中,正用拖把棍敲击消防栓。陈渡握着扫帚的手青筋凸起,却在某个瞬间突然跟着节奏晃动帚尖。叮——咚——铁器与水泥地碰撞出奇异的乐章,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成长长的五线谱。
"今天她说了'盐'。"打烊后林雨眠留在最后,指尖在便签纸上徘徊。陈渡擦桌子的动作顿了顿,掏出口袋里的铁皮盒推过来。盒底垫着张卷烟纸,上面用酱油画了间着火的小屋。
骑楼外传来拆迁队的试钻声,林雨眠感觉左耳装饰品下的旧伤开始发烫。十八岁那年的爆米花机轰鸣似乎穿越时空,与此刻的震动产生共鸣。当她抬头时,陈渡正在玻璃倒影里凝视她的助听器,目光沉得像化不开的墨。
几天后,蝉鸣撕开溽热的午后,许小满踮脚去够柜顶的保温桶。陈渡正在案前擀面,突然甩出擀面杖,"咚"地撞在铁柜上示警。女孩受惊后退,保温桶应声坠落。
墨绿色的外壳裂成两半,冒着寒气的绿豆冰滚落脚边。林雨眠冲进来时,正看见陈渡跪在地上,徒手去捧那些泛黄的冰渣。他的围裙浸在冰水里,后颈的蜈蚣疤涨得通红。
"这是...?"林雨眠捡起半张烧焦的照片。1998年的盛夏在眼前展开:穿海魂衫的少年抱着保温桶,身后是尚未烧毁的凉茶铺。照片边缘露出半截碎花裙——和小满那日穿的款式一模一样。
小满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她抓起融化的绿豆冰往嘴里塞,冰水混着泪水在下巴汇成溪流。"妈妈..."这个生涩的音节让陈渡剧烈颤抖,残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