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难免容色憔悴。"
窗外忽有金铃急响,十数盏灯笼将夜色撕开裂缝。萧景珩反手将我拽至身后,院中已跪满瑟瑟发抖的仆妇。华服美妇扶着鎏金暖手炉款步而来,鬓边九尾凤钗在火光中淬出冷芒。
"月儿可安好?"继夫人王氏的护甲划过我结痂的伤处,殷红胭脂染透纱布,"这些天杀的刺客,竟敢在侯爷出征时作乱。"
她身后嬷嬷端着碗新熬的汤药,浓褐药汁里沉浮着几瓣白芷。我瞥见萧景珩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微不可察地转动——那是边军查验毒物的暗号。
更鼓恰在此时敲响,远处传来夜鸦凄厉的啼叫。我望着王氏袖口金线绣的飞燕纹样,突然记起信笺上那句"莫信金丝燕",喉间溢出几声带血的呛咳。
"母亲..."我软软栽向萧景珩怀中,指尖精准勾断他腰间玉佩丝绦。墨玉坠入药碗的瞬间,青烟腾起如毒蛇吐信。
第二章 梅影杀机
墨玉坠入药碗的刹那,青烟裹着腐骨腥气腾空而起。王氏鬓边凤钗的东珠急颤,护甲深深掐进身旁嬷嬷的手臂:"怎会......"
"西域蛇心草,遇墨玉即显形。"萧景珩的玄色氅衣扫过满地碎瓷,腰间空悬的丝绦如染血垂柳,"表妹素来畏苦,夫人这碗安神汤,倒是添了些新奇作料。"
我伏在织金软枕上剧烈喘息,齿间早咬破的胭脂囊渗出猩红。方才勾断玉佩时,袖中暗藏的银针已蘸取药汁——这是扬州瘦马必学的保命伎俩,没想到重生到侯府仍用得着。
更鼓声里混入铁甲铮鸣,府兵鱼贯而入的脚步声震得梁上积雪簌簌。王氏忽的抬手抚鬓,鎏金护甲不慎勾断数根银丝。她盯着飘落在地的发丝,竟低笑出声:"月儿病中倒长了本事。"
窗棂忽被北风撞开,卷着雪片的寒风扑灭半室烛火。在明灭的光影里,我看见她唇角新点的胭脂晕开一线,像极了那日荷花池面蔓延的血色。
"母亲..."我挣扎着扯住萧景珩的袖角,指腹触到他腕间冰冷的铁护腕,"清月梦见阿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