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冷..."
满室死寂中,萧景珩突然弯腰将我打横抱起。他襟前银狼扣硌得我生疼,低语却裹着热气落进耳蜗:"表妹这场戏,倒是比西凉幻术更精彩。"
我隔着泪眼望见王氏踉跄后退。当年真正的侯夫人,正是在冰湖救驾时薨逝。先帝亲赐的玄冰棺,此刻还停在城郊寒山寺地宫。
夜枭的啼叫撕破雪幕,萧景珩大步流星穿过游廊。腰间骤然一紧,竟是王氏扯住了他的蹀躞带:"王爷要带月儿去哪?"
"表妹脉象虚浮,需用天山雪莲入药。"他侧身避开妇人染着丹蔻的手,漆色瞳孔映着廊下将熄的灯笼,"恰巧陛下昨日赐了三株。"
我听着铁靴踏雪的声响,悄悄松开掌心攥着的瓷片。那是从药碗暗格抠下的青花残片,釉面下隐约透出金丝燕纹——与信笺上被血污浸染的图案如出一辙。
马车碾过朱雀大街时,雪粒敲打窗棂如密鼓。萧景珩忽然擒住我手腕,拇指重重擦过耳后朱砂痣。火辣辣的痛感中,他掌中多了片薄如蝉翼的皮膜。
"扬州来的易容高手,可识得此物?"他指尖捻着的半透明胶质物泛着药香,正是我今晨用来遮掩痣痕的鱼鳔胶。
车外忽传来羽箭破空之声,我趁机撞向厢壁。在马车倾覆的瞬间,萧景珩铁臂箍住我的腰肢,旋身跃起时割断缰绳。受惊的马匹嘶鸣着冲进暗巷,将追兵引向相反方向。
我被他按在结冰的屋脊上,鼻尖几乎触到他喉结的旧疤。下方街道火把如龙,金吾卫的呼喝声混着犬吠响彻夜空。
"三日前扬州苏家庶女溺亡,七日前镇北侯嫡女病逝。"他指尖玩着我散落的青丝,语气比檐下冰棱更冷,"如今姑娘耳后这颗朱砂痣,倒是与苏家祠堂供奉的姑祖母画像分毫不差。"
碎雪钻进后颈,我望着他腰间新换的羊脂玉佩,突然笑出眼泪:"王爷可知金丝燕筑巢时,总要掺几根自己的绒羽?"
暗巷中传来弩机扣动的轻响,我猛地扯开大氅系带。漫天风雪霎时灌入衣襟,藏在心口的苏家族谱堪堪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