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烧红的烙铁。碎星珏突然发出蜂鸣,沈翊睁眼的刹那,她看见他瞳孔里翻涌的冰蓝色雾气。
"戌时...东南角楼..."沈翊咳出带冰渣的血,手指死死扣住她腕甲,"粮仓...小心粮仓..."
谢明远突然掀翻药箱,金针暴雨般刺入沈翊周身大穴。萧挽澜听见自己铠甲下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三日前东南角楼的爆炸声犹在耳畔。当时她以为是沈翊用了火雷,此刻才惊觉那分明是玄霄引气诀第七重的冰爆术。
"他在说胡话。"谢明远抹了把额头的汗,"将军不如去查查粮草,让老夫..."
"你知道碎星珏的来历。"萧挽澜剑鞘抵住老医官咽喉,"三年前你突然投军,就为等他毒发这天?"
药杵坠地的脆响中,沈翊突然暴起。碎星珏青光暴涨,医帐四壁结出霜花。萧挽澜被掀翻在地,眼睁睁看着丈夫化作流光冲破帐顶。夜空传来北狄特有的骨笛声,东南方向亮起诡异的绿火。
顾昭冲进来时,正看见自家将军徒手撕开铠甲。银鳞软甲落地,露出后背狰狞的旧伤——那是玄鸟衔珠的刺青,此刻正在皮下泛着蓝光。
"点烽火!"萧挽澜抓过银枪,"沈翊去了粮仓!"
粮垛在月光下连绵如山,沈翊赤足踏过结霜的草料,每步都在地面留下冰花。鬼面旗将领从阴影中走出,脸上青铜面具刻着西羌咒文。
"少阁主果然守信。"北狄人转动手中骨笛,"用十万石军粮换萧挽澜性命,这买卖..."
银鞭卷住骨笛的刹那,沈翊瞳孔彻底化作冰蓝。碎星珏裂痕中渗出黑雾,他听见自己心脏结冰的声音。三年来七百二十次运功,每次都在脏腑间种下寒毒,此刻却觉得痛快——至少那杆银枪的主人,永远不必知晓这些肮脏交易。
爆炸声从粮垛深处传来时,萧挽澜正挑开第七个火油罐。她终于明白沈翊为何总在咳嗽,那些她以为懦弱躲避的时刻,原来是他独自在黑暗里与妖魔交易。玄鸟刺青灼痛难当,记忆突然如潮水涌来:
十八岁那年的及笄礼,父亲将碎星珏系在她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