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父亲临刑前的血书："莫信昭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年监斩苏御史，是皇上的意思。" 昭王的声音混着杏花香，"我带你逃出火场，是答应了你母亲..."" 所以你养我五年，就是为了今日？"苏妄言打断他，从袖中抽出短刃抵住他心口，" 为了让我相信，杀父仇人是皇上？"
老杏树的新芽被风折断。昭王望着她发抖的指尖，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向自己心口："刺进来，你会看见当年火场的真相。" 他扯开衣襟，左胸的疤痕蜿蜒如蛇，正是五年前为她挡下的那刀。
短刃当啷落地。苏妄言望着他心口的旧疤，忽然想起那个雪夜，抱着她冲出火场的人，后背插着三支羽箭。"为什么不早说？" 她哽咽着捶打他的胸膛，昭王却将她拥进怀里，大氅上的龙涎香混着药香，"你母亲说，等你能分清爱恨时，再告诉你。"
回宫的马车里，苏妄言靠着软垫沉睡。昭王望着她眼尾的泪痣，轻轻替她掖好狐裘。五年前的火场，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小女孩，听见她昏迷中呢喃 "舅舅"，那时他才知道，已故的苏夫人竟是自己的胞妹。
"殿下，慈宁宫送来帖子。" 侍卫掀开帘子，雪粒子扑进车内。昭王拆开烫金帖子，太后约他今夜在梅林相见。他望着沉睡的苏妄言，指尖抚过她腕间的银铃 —— 那串铃铛里，藏着苏御史临终前的血书。
子时的梅林飘着细雪。昭王踏着碎琼乱玉，看见太后的凤辇停在老梅树下。"皇儿可知，哀家为何总让苏姑娘煎药？" 太后的声音裹着檀香，"她的手，像极了当年给哀家梳头的云娘。"
昭王瞳孔骤缩。云娘是先皇的宠妃，二十年前暴毙于冷宫，死因正是... 他忽然想起苏妄言的银针，与云娘当年的死状何其相似。"哀家老了，总想起旧事。" 太后忽然抓住他的手，"皇儿若喜欢那丫头，哀家便..."" 母后！"昭王猛地抽回手，" 苏妄言是苏御史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