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它们额间都嵌着青冥宗弟子的命牌。温昭终于变了脸色，这些本该在思过崖的罪徒，此刻眼眶里跳动的全是沈叹秋的追魂香火种。

"从你第一次送我淬灵草开始？"她剑锋横在沈叹秋喉间，声音比极北寒冰更冷，"还是更早，从你在青冥河畔替我挡下妖兽那刻？"

沈叹秋笑着握住剑刃。鲜血顺着霜刃流进剑格时，温昭灵台突然剧震，三百年前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水涌来——漫天火海中，正是眼前这个眼尾染着桃花煞的青年，将九转玲珑心拍进了她即将溃散的灵台。

"是九百七十三年前。"他贴着剑锋逼近，任由剑气割破颈侧，"当你还是梵天秘境里那株绛珠草时。"

整个问剑峰开始崩塌。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沈叹秋将半块破碎的命盘按进温昭掌心，那里浮现出与她眉心金纹完全契合的纹路。

沈叹秋的血滴在命盘残片上时，温昭看到梵天秘境的星轨在眼前炸开。那些本该被封印的记忆裹挟着业火奔涌而来，她终于看清九百年前那场大火里，沈叹秋眼角滑落的不是血而是鲛人泪。

"你拿走的不是九转玲珑心。"她突然扣住沈叹秋命门，指尖凝出佛魔交织的锁链，"是它选中了你当容器。"

整个崩塌的问剑峰突然静止。温昭眉心金纹裂开第三只眼，鎏金光柱中浮现出青铜古棺真正的模样——棺内蜷缩着具布满缝合痕迹的躯壳，那张脸赫然是少年时的沈叹秋。

魔尊的狂笑从地脉深处传来："好徒儿，还不谢过温昭仙子？若非她用九世轮回印温养你的残魂，本尊怎凑得齐这具天魔体！"

沈叹秋感觉心脏被无形之手攥住。当年魔尊说温昭体内藏着能复活他母亲的法器，原来所谓法器，竟是他自己被肢解的神魂？

温昭的剑突然发出悲鸣。当第三只眼完全睁开，她看见三百年前沈叹秋跪在魔渊献祭神魂的画面，也看见自己每一世轮回时，都有人用追魂香在命盘上刻下相同的星轨。

"你早知我是绛珠草化灵。"她剑尖挑起沈叹秋颈间挂着的那枚草籽，那是九百年前他从她本体上摘下的，"却不知每颗草籽都存着一段记忆。"

沈叹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七窍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彼岸花。这是噬魂蛊反噬的先兆，但他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畅快："师姐终于肯信我了？"

地面裂痕中爬出的阴傀突然集体转向，朝着温昭行三跪九叩大礼。它们额间的追魂香火种开始逆向燃烧，将偷来的灵力源源不断注入她脚下阵图。

"你以为我在利用你复活魔尊？"沈叹秋扯开衣襟，心口处狰狞的伤疤竟与温昭灵台中的九道金锁完全吻合，"九百年前你替我承了天劫，如今该我还你了。"

魔尊的嘶吼突然变成惨叫。十八镇魔碑上的符文化作锁链，将试图破封而出的黑影重新拽回地底。沈叹秋捏碎那枚草籽，里面飘出的根本不是记忆，而是半枚神格。

温昭的第三只眼流出血泪。当神格融入眉心，她看见浩渺星海中，自己与沈叹秋原是执掌姻缘与灾厄的双生神君。九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