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整晚的噩梦,秦昭寒越哄,我哭的越厉害。
好不容易睡着了,还是因为秦昭寒起身去接电话,再也没回来。
清晨,我被一阵嘈杂的指挥声吵醒。
宋栀柔站在客厅颐指气使,
“这个搬过去,哎呀那个不准放在那边!”
我愣在当场,以为是自己没睡醒出了幻觉。
直到宋栀柔抬着下巴跟我打招呼,我才触电般清醒过来。
“谁让你动我家里的布局了?”
这布局是秦昭寒熬了三个通宵才敲定的,就是为了我坐着轮椅,行动起来能方便点。
宋栀柔这样一调换,处处都是能够卡住轮椅的死角。
她听到我质问,笑着说,“当然是阿寒同意了我才动的。”
“是有点不方便残废行动了,但是方便孕妇行动啊。”
2
我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怒气冲冲的叫他们把东西都摆回原位。
可往日尊敬我的佣人们没一个人动作。
秦昭寒推门走了进来,做了个手势叫他们继续挪动。
“茉茉,宋栀柔怀着我们未来的孩子,放在眼皮子底下安心。”
“再说了你每天也不怎么出门,就在房间里待着好了。”
秦昭寒把宋栀柔安排在了我的隔壁。
那原本是他的主卧,从不许人踏足,只有我一个例外。
宋栀柔当着我的面扑进他怀里,亲了下他的脸颊。
我浑身一僵,指尖死死扣住了轮椅扶手。
感受到心中那股难言的涩痛后,我生出一股无力的绝望。
被秦昭寒救回来后,我是真的爱上了他。
明明已经得知了真相,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恐惧的爱着他,连剥除都那么疼。
我破涕为笑,捂着脸眼泪却从指缝里溢出,恨自己软弱。
可如果感情那么容易割舍,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恨海情天了。
秦昭寒毫不犹豫的甩开了宋栀柔,狠狠抹了把脸。
他半跪在我面前,抬手擦掉我的眼泪,
“茉茉,不要哭,我最爱的永远都是你。”
宋栀柔撞到了腰,刷的一下白了脸。
秦昭寒却没有看她一眼,把我抱进了房间里。
“乖,我陪你做假肢适应训练,以后就不会觉得不方便了。”
我捏着他的手,咬着牙的点了下头。
生活里太多时候都让我觉得不方便了,我必须驯服假肢。
也算是为了以后离开他,做些准备。
秦昭寒亲手为我穿戴上假肢,扶我站起来,陪我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我无数次摔倒在他怀里,残肢末端被摩擦的红肿胀痛,却坚持着没有停下。
细弱的哭泣夹杂着求救声穿过墙面。
宋栀柔哀嚎着肚子好痛,“阿寒,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我瞬间失去了支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秦昭寒眨眼间就消失在我眼前,仓皇的抱着宋栀柔出了门。
我狼狈的趴在地上,看着他们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