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头铁。
“怎么样算懂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你?被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
习惯了豪门圈的虚与委蛇,还真不适应这种直接掀底裤的话术。
我只能拿起包,维持住自己上位者的姿态。
“抱歉,那是我的家事,我不喜欢外人干涉。
“谢谢你跑这一趟,花我很喜欢,钱会打到你的账上。”
郁肆年的眼圈红了,连狭长的眼尾都染上绯色。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
“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是……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
3.
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
客厅竟然还亮着灯。
顾行舟松着领带在岛台喝酒,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回来了?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多么熟悉的语气和问题!
曾几何时,这三句话就是我和顾行舟日常对话的全部。
只不过,那时候等在客厅提问的那个人是我。
所以,我早就学会了顾行舟的那套敷衍——
“和朋友吃饭没听见,有事儿?”
顾行舟眉心一跳,显然记得他应付我时的不耐。
“没事……就是事情太多,忘了今天是六周年纪念日,改天我补给你。
“礼物在沙发上,去看看喜不喜欢。”
我笑了。
这满口的谎话,也真是难为顾行舟了。
插好手里的花,我走过去,也倒了杯酒——
酒柜里最格格不入的二锅头,却是爷爷最喜欢的。
在满柜动辄六位数的洋酒中,这瓶三十块钱的二锅头鹤立鸡群。
扎眼的就像始终无法融入顾家的我。
“很晚了,最好别喝这么烈的酒……”
我一口喝干又倒了一杯,才看向顾行舟。
“去年我就告诉过你,我不喜欢T家的钻石,你听了吗?
“一套破钻石还分开送三年,从戒指送到项链,连风格都没变过,顾家什么时候这么穷了?”
顾行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不可能!”
我嗤笑出声——
“顾总不会还不知道,沙发上的礼品袋里装的是什么吧?”
我从没这样跟顾行舟说过话。
六年同床异梦……不,只有一年是同床异梦。
自从我知道顾行舟在外面有人后,就再也没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过。
这样的婚姻,早就消磨尽了我所有情绪。
连架都懒得吵。
可今晚不一样。
郁肆年突如其来的逼婚,让我无措又烦躁。
那股无名之火急于找个发泄的出口。
既然顾行舟自己要找不痛快,那就别怪我说话难听。
4.
我干了第二杯二锅头,再次给自己满上。
“也是,打发联姻对象而已,何劳顾总亲自费心?
“大概都不你用吩咐,私助就已经准备好了吧?
“只是,这么对待明媒正娶的顾夫人,是不是也太不把顾总你放在眼里了!”
顾行舟的脸已经黑的不能看了。
他的长像很有男人味,沉下脸,就有些凌厉。
再加上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挺唬人的。
也难怪一根烂黄瓜还有人前赴后继!
发完邪火,我闷了第三杯酒,转身上楼。
一晚上的鸡飞狗跳折腾得我精疲力竭,只想泡个澡,睡个好觉。
可偏偏就有人跟我过不去。
顾行舟竟跟到我卧室,还摆出一副想要长谈的架式。
“江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