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穗语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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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追着滚落的听诊器,忽然想起那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追皮球的模样。

  "当心......"话音未落,她已撞进他怀里。雪花在藏蓝呢子大衣上碎成星子,他的掌心隔着棉猴儿托住她手肘,温度透过三层棉布灼烧皮肤。

  

红砖墙角的腊梅暗香浮动,林穗穗嗅到他衣领间淡淡的樟脑味,混着军区礼堂新年联欢会留下的彩纸屑。上周他站在台上念《为人民服务》时,钢笔尖在稿纸上洇出的墨点,正如此刻落在她肩头的雪。

  "穗穗。"二十年来他第一次唤她小名,呵出的白雾融化了睫毛上的冰晶,"今年春节值班表,我把咱们排一块了。"

  鞭炮声突然炸响,警卫连的小战士跑过月洞门,红纸屑纷纷扬扬落了满身。周延川抬手拂去她发间碎雪,指尖在触及耳垂时骤然蜷缩,仿佛被那抹绯色烫伤。

  第六章:余震中的心跳

  春雷惊醒玉兰花的那个深夜,手术室的地面突然开始晃动。林穗穗扶住麻醉机时,周延川已经冲进来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骼。

  "所有人撤到操场!"他的中山装扣子扯落两颗,露出脖颈上狰狞的旧伤。1972年在山西煤矿事故落下的疤,此刻随急促的呼吸起伏如山脉。

  无影灯在余震中摇晃,林穗穗反握住他的手:"还有三个开胸病人!"玻璃药瓶碎裂的声音里,她摸到他掌心肌肤下凸起的血管,像摸着震中传来的地脉。

  当最后一名伤员抬上担架,晨曦已经漫过防震棚的塑料布。周延川把军用水壶塞进她掌心时,林穗穗才发现他左手手背全是血痕——那是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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