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旁找到三十多具干尸,个个掌心都有八卦纹。"
外头忽然刮起一阵怪风,卷着纸钱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老朝奉猛地凑近,我闻见他身上有股子陈年棺木的味儿:"小五爷,您掌心的纹路走到劳宫穴时,可千万记得把枕头找回来......"
当晚暴雨倾盆。我开着二手金杯往太行山深处钻,副驾上扔着老朝奉给的日记本。车灯劈开雨幕的瞬间,后视镜里闪过道白影——后座上不知何时多了个湿漉漉的纸人,腮帮子上涂着跟老烟枪一模一样的胭脂。
山路尽头是个荒村。残垣断壁间飘着磷火,雨水冲开墙根浮土,露出半截森森白骨。按照日记记载,当年那个摸金校尉就是在村头老槐树下找到的盗洞。
我举着伞深一脚浅一脚往里走,忽然踢到个硬物。手电筒光柱下,半块青石碑上刻着"敕造护陵卫所"。碑文裂隙里塞着团东西,抽出来竟是张新鲜的人皮,背面用血画着地宫路线图——跟老烟枪背上的一模一样。
"咯咯咯......"
头顶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我抬头正对上一双青灰色的脚,往上是寿衣下摆,再往上......老烟枪腐烂的脸倒挂在枝杈间,脖子软塌塌地垂下来,后颈皮肉翻开露出森森脊椎骨。
他咧开嘴,喉咙里传出指甲挠棺材板的声响。我这才看清他舌头已经烂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个青铜八卦盘,正在雨水冲刷下缓缓转动。
3
槐树枝杈间的老烟枪突然张开嘴,喉头青铜八卦盘"咔哒"转了个方位。我后腰别着的黑驴蹄子突然发烫,隔着衣服都能闻到焦糊味。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身后炸响声惊雷般的咒诀,半块板砖擦着我耳朵飞过去,正砸在老烟枪眉心。腐尸像被烙铁烫了的壁虎,滋啦一声缩回树冠里。
我扭头看见个穿蓝布衫的老头,裤腿挽到膝盖,脚上趿拉双解放鞋。他左手拎着个蛇皮袋,右手还保持着扔砖头的姿势:"后生仔,踩到镇尸砖还敢乱跑?"
雨点子砸在脸上生疼。老头从蛇皮袋里掏出把陈年糯米,扬手撒在我俩周围。米粒落地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