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白大褂的女人突然转头对我微笑。

　　苏离的电磁枪轰碎最近三个改造人的头颅，但飞溅的不是脑浆而是彩色晶体碎片。我趁机启动情绪透视，发现店铺四周的奶茶原料罐正在散发防护波频。当某个清洁工举刀劈向玫瑰芝士粉罐时，整间屋子突然充斥桃红色的迷雾。

　　"呼吸同步！"苏离把我按在布满冷凝水的操作台上。粉色雾气接触皮肤的瞬间，我感受到铺天盖地的羞耻感——这是二十年份的少女心事提纯物。改造人们突然集体跪地抽搐，他们的机械关节在剧烈情感冲击下迸出火花。

　　趁此间隙，苏离拽着我冲进冷库。在零下三十度的白雾中，我看到整面墙的玻璃罐里漂浮着人类器官：某个心脏正在跳动并分泌粉色爱意结晶，大脑皮层不断生长出焦虑晶体，还有一整排眼球在液体中转动，瞳孔里闪烁着不同情绪的光。

　　"别看那些。"苏离用冰镐砸开暗门，"都是自愿捐献的情感容器。"

　　暗河腐臭的水汽扑面而来时，我最后一次回望奶茶店。透过逐渐闭合的金属门，看到某个清洁工正将苏离的机械义肢按在粉碎机里。她脸上却带着释然的微笑，用口型对我说："去找陆九枭的..."

　　湍急的水流立刻吞没了所有声响。在黑暗的甬道里漂流时，我握紧苏离最后塞给我的记忆卡。左眼的剩余情感值已经跌破10%，而水面上漂浮的荧光物质显示，这条地下河直通情绪交易所的核心排污口。

　　某个滑腻的东西突然缠住我的脚踝。借着头顶裂隙透下的微光，我看到河底堆满晶体化的骸骨，他们的胸腔里生长着色彩斑斓的情绪蘑菇。当我想游向岸边时，发现左手已经完全数据化，正把漆黑的河水染成星图般的代码流。

　　我在污水与代码交织的河流里漂流了十七个小时。左手的数字化已经蔓延到手肘，每当触碰到河底的骸骨，就会读取到死者最后的记忆片段。有个穿水手服的女孩在记忆里反复说着："给小鹿刷够十万心跳值，就能线下见面..."

　　暗河尽头渗进缕缕红光，空气中弥漫着草莓味合成血腥气。爬出排污口时，霓虹灯牌"心跳300%演播厅"正悬浮在头顶三百米处。全息广告屏上，兔耳少女在玻璃舱内翩翩起舞，她颈后的神经接口不断泵出粉红雾气。

　　"今日特别挑战！"AI主持人的声音震得我左眼数据流紊乱，"只要给小鹿姐姐的心跳值冲到榜首，就能获得情感耦合体验资格哦～"

　　我混入排队人群时，发现粉丝们太阳穴都嵌着最新款情感增幅器。有个戴猫耳发卡的女孩正疯狂抓挠手臂，她的情绪光谱呈现诡异的锯齿状波动——每当直播间飘过打赏特效，她体内的多巴胺结晶就暴涨一次。

　　更衣室里，我换上清洁工制服。左眼扫描员工手册时，发现"演播厅维护守则"第三条用血肉书写："不要看小鹿的眼睛"。储物柜最深处藏着半张被撕碎的照片，上面是苏离和兔耳少女的合影，背景里能看到陆九枭的机械义肢。

　　潜入核心演播厅时，通风管道的温度突然骤降。透过百叶窗缝隙，我看到小鹿悬浮在装满液体的圆柱舱内。她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