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电极片的半张脸，"他们说如果今天不补缴..."

苏离突然用镊子夹起块正在蠕动的黑色结晶扔进研磨机。当惨叫声从机器里传出来时，女人头顶的灰雾瞬间消散大半。"这是最后一次。"她把磨好的粉末倒进离心管，"再继续出售记忆，你会变成情感荒漠的。"

我调整左眼的焦距，透过天窗看清离心管里的物质——那是高度提纯的悲伤结晶，正在分离出珍珠白的愧疚和铁锈色的懊悔。当苏离将三种颜色分层注入奶茶杯时，杯壁突然结出冰花状的神经突触。

"等等！"我在她递出饮品的瞬间翻身跃下，"那杯东西在抽取顾客的情感！"

苏离的机械义肢突然弹出六棱形光盾，把我震退到照片墙前。墙上的拍立得记录着各种诡异画面：有人捧着奶茶杯痛哭流涕，有人喝完后在街头大笑狂奔，还有张照片里顾客的头部完全晶体化。

"观察力不错。"她转动着中指上的数据戒，戒面投影出我的情绪光谱，"但你是不是该先关心自己的状态？"

全息投影里，代表恐惧的紫色区块正在吞噬其他颜色。我这才发现左手小指已经变成半透明的数据流，正顺着奶茶店的WiFi信号飘散。更糟糕的是，当我想发动情绪透视时，左眼弹出的界面显示：【剩余情感值19%】

尖锐的刹车声就在这时撕裂雨幕。三辆黑色厢型车呈三角阵型堵住店门，车顶的粒子炮正在充能。苏离突然把我拽进吧台下方，她旗袍领口的盘扣自动变形为微型电磁枪。

"是清洁部队。"她往我掌心塞了枚棱镜状晶体，"拿着这个进冷库，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但我的左眼已经穿透车厢钢板。那些被称为"清洁工"的机械改造人正在组装某种环形装置，中央悬浮的暗物质核心让我想起陈启明体内的蛆虫结晶。更可怕的是他们胸口的识别码——和我晶片里的残留数据完全一致。

"他们找的是我。"我握紧那枚棱镜，感受到其中澎湃的希望能量，"天台那次事件后，交易所的系统里..."

苏离突然用机械手捂住我的嘴。她的瞳孔泛起数据流的蓝光，我们头顶浮现出奶茶店的三维结构图。七个红点正在从下水道逼近，而通风管里传来纳米虫群振翅的嗡鸣。

"听着菜鸟，"她扯开领口露出脊椎处的神经插槽，"冷库第三层有直通地下河的暗道，出去后往..."

整面落地窗突然爆裂成钻石尘雾。时间仿佛被放慢，我看到某个改造人胸口的暗物质核心开始坍缩，苏离的机械义肢展开成粒子护盾，而我的左眼自动标记出所有敌人的情绪弱点。

最先冲进来的清洁工戴着哭脸面具，他手持的情绪收割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波。我本能地掷出棱镜晶体，它在空中分解成无数光刃，精准刺入七个改造人的神经接口。但那些被击中的部位立即分泌出黑色黏液，转眼再生出更锋利的骨刺。

"别用情绪武器！"苏离甩出三支装着不同颜色液体的试管，"他们的核心是..."

我的左眼突然刺痛。在数据流暴走的视野里，每个改造人体内都漂浮着人形虚影——那些才是真正的操纵者，通过暗物质通道远程控制机械躯壳。当我想看清虚影的面容时，某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