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表却精准射出蓝色激光束，所到之处蟑螂纷纷自燃成灰烬。

"看来有人不欢迎我。"他笑着甩了甩刘海，发梢扫过我鼻尖时有海盐的味道，"明天见啦，会发光的小医生。"

我望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指尖残留着龙虾壳上奇异的震动频率。更衣镜里，我耳后悄然浮现一片蓝色鳞纹，像人鱼褪去的鳞甲。

窗外飘起细雨，一只荧光水母吸附在玻璃上，腕足缓缓组成DNA链的图案。

陆星野第十三次回放监控录像时，机械键盘已被敲出凹痕。昨夜蓝海动物医院的电力故障记录显示异常能量波动，更诡异的是所有电子设备都录到了52赫兹的次声波——这让他想起三年前维修太平洋海底电缆时，在四千米深的海沟里听到的诡异声呐。

"星野哥！"实验室门被撞开，举着平板的实习生差点被满地电线绊倒，"蓝海医院发来紧急求助，有海豚搁浅在情人湾！"

他抓起基因修复箱冲向停车场，却在拐角处撞见正往垃圾箱倒实验废料的清洁工。老人浑浊的眼球突然泛起蓝光，沙哑开口："第七日涨潮时，祭品要鲜活。" 陆星野倒退半步，清洁工却恢复常态哼着走调的小曲离开了。

***

晨雾中的情人湾像被打翻的珍珠奶茶。苏棠跪在浅滩，海水浸透的白衬衫勾勒出单薄脊线。搁浅的瓶鼻海豚侧腹渗着血，发出断断续续的哀鸣："告诉...告诉我女儿...珊瑚礁东侧...藏着她的生日礼物..."

"坚持住。"她将额头贴上冰凉的吻部，这是与大型海洋生物沟通的秘诀。海豚记忆如潮水涌入——虎鲸群的追击、海底突然裂开的光隙、还有戴着章鱼面具的人类向水中投放发光诱饵。

剧痛就在这时袭来。熟悉的灼烧感顺着脊椎攀升，耳后的鳞片疯狂增生。急救箱从指间滑落，碘酒瓶在礁石上撞出清脆声响。

"苏医生！"

陆星野的喊声混着潮汐由远及近。她回头瞬间，男人被浪花绊倒的姿势活像被冲上岸的水母。装着蓝色试管的急救箱在空中划出抛物线，不偏不倚掉进她后颈衣领。

"你！" 苏棠刚要发火，突然怔住。渗入皮肤的液体带来薄荷般的清凉，疼痛如退潮般消散。更不可思议的是海豚的思维突然清晰无比，甚至能"看"到它记忆里发光诱饵上的三叉戟标志。

陆星野却僵在原地。成千上万道声音在脑海炸开，他分明看见苏棠瞳孔闪过基因链状的幽蓝纹路，而垂死的海豚正发出军用声呐才有的加密频段："警告！胚胎舱即将孵化！"

"别过来！"苏棠踉跄后退，这次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恐惧——这男人竟能触发她的能力进化。锁骨处的试管残液在皮肤上蜿蜒，绘出与童年水母伤痕相同的螺旋纹。

陆星野突然扣住她手腕，所有杂音瞬间沉寂。潮声中，他腕表发出与海豚心跳同步的滴答声："你知道52赫兹鲸鱼吗？" 虎牙在晨光中闪着狡黠，"它就像被写错参数的函数，永远得不到正确响应。"

海风掀起他敞开的衬衫下摆，苏棠倒吸冷气——男人腰腹间嵌着块巴掌大的机械装置，液态金属表面浮动着与她耳后相同的鳞纹。

"别看那里嘛。"他故意用气音说话，"虽然我有八块腹肌...哎你手机在震？"

来电显示是研究所陈教授。刚接通就传来爆炸声，接着是导师变调的嘶吼："小苏！实验室的史前巨藻样本突然活化...它们在吃钢筋混凝土！"

***

陆星野吹着口哨给海豚注射基因修复剂时，苏棠正对着冒黑烟的研究所方向发呆。虎鲸群的记忆画面突然闪回——那些黑白相间的猎食者眼中，都映着相同的三叉戟图腾。

"搞定！"陆星野拍手惊飞海鸥，"这位先生再休养两周就能...喂你去哪？"

苏棠甩开他的手冲向公路，耳后鳞片因触碰微微发烫："我的同事有危险！"

"坐我的车。"他晃着玛莎拉蒂钥匙扣，"不过车顶被剑鱼戳了个洞..."话音未落，引擎轰鸣声自海上传来。

三艘快艇劈浪而至，戴章鱼面具的袭击者手持改装鱼枪。陆星野突然揽住苏棠的腰跃入海中，入水瞬间，她看见男人颈间的贝壳吊坠迸发蓝光。

咸涩海水灌入口鼻的刹那，奇迹发生了——无数荧光小虾聚集成呼吸膜覆在她面部。陆星野的机械鱼鳍在深蓝中舒展，胸口的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