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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衙役拖出时,听见顾云初在身后喊:“瑶光,我会补偿你...”
“补偿?”我回头冲他笑,眼泪却砸在青砖上,“你可知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他攥着你送的砚台,直到断气都在说‘云初不会负我’!”
当天夜里,老妇人带着我逃出京城。马车在官道上颠簸时,我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突然想起尼姑庵的师太说过的话:“姑娘,佛渡有缘人,可你要先渡自己。”
三个月后,当我在尼姑庵生下孩子时,顾云初的原配夫人带着家丁闯了进来。她的绣鞋踩过满地的血,将休书摔在我脸上:“不知羞耻的贱人,也配姓顾?”
我咬着牙,将怀中的孩子搂得更紧。师太突然挡在我身前,手中佛珠转动:“这位施主,佛门清净地,还请自重。”
“清净?”夫人冷笑,“等我禀告官府,这尼姑庵怕是要改名妓院!”
我望着她趾高气扬的背影,突然想起顺天府老爷颤抖的双手。原来公道真的要靠自己讨。我低头吻了吻孩子的额头,在他襁褓里塞了张字条:“明儿,娘亲要去做件大事。”
当我再次站在顾府门前时,怀里抱着的不是孩子,而是满满一箱证据。这次,我要让顾云初知道,负心汉的代价,远不止丢官弃爵这么简单。
03
我抱着木箱在雨里狂奔,血水混着雨水顺着裤管往下淌。顺天府的朱漆大门在眼前摇晃,我拼尽全力叩响门环,却在意识模糊前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让开!”男人的声音如破冰的利刃,我被有力的臂膀捞进温暖的怀抱。最后一眼,我看见陆青峰腰间的玉佩折射出冷光 —— 那是三年前我赠与云初的定情信物。
再次醒来时,药香扑鼻。我摸着空荡荡的小腹惊恐坐起,却被按住肩膀。陆青峰的官服半湿,正在烛火下批阅卷宗,听见动静抬头:“孩子在隔壁,乳娘看着。”
“你是……”我攥紧被角,忽然瞥见他腰间空荡荡的玉佩穗子。
“刑部侍郎陆青峰。”他将茶盏推过来,“顾云初托我转交休书那日,我见过你作画。”
我猛地想起那个暴雨夜,侍郎府的马车里闪过的身影。原来他早就认得我,却在公堂之上假装不相识。
“大人深夜审案?”我盯着他面前的状纸,正是我告顾云初的诉状。
“苏姑娘可知,你状告的不仅是顾云初,还有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