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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江城时,手机显示下午三点十七分。
我摸着西装内袋里的天鹅绒首饰盒,盒角硌得肋骨生疼——这本该是个惊喜。
妻子林薇三天前在视频里撒娇,说等我出差回来要亲自下厨做柠檬鲈鱼,可她不知道,合作方临时改了行程,我比原计划提前两天回来了。
出租车拐进梧桐巷时,雨刮器在玻璃上划出半透明的弧线。
后视镜里,司机瞥了眼我攥着的登机牌,随口搭话:“这天气还赶着回家,是急着见媳妇吧?”
我没接话,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锁屏。
聊天记录停在昨晚十一点,林薇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张自拍:她穿着那件藕荷色真丝睡裙,背景是我们卧室的飘窗,配文“老公晚安”。
可照片右下角有块模糊的色斑,像是被什么液体溅到的痕迹。
电梯停在十七楼,走廊尽头的1802室门缝里漏出一线光。
我放轻脚步,皮质公文包蹭过裤腿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鼻腔突然捕捉到一丝异样的甜腥,像是打翻的香水混着铁锈味。
玄关处七歪八倒的高跟鞋少了一双米白色的,那是林薇上周生日我送的Jimmy Choo。
卧室门虚掩着,真丝窗帘被风吹得鼓胀如帆。
梳妆台上那瓶祖玛珑蓝风铃倒扣着,琥珀色液体正顺着桌沿往下淌,在浅灰色地毯上洇出一片深痕。
我蹲下身想扶正瓶子,指尖却蹭到几点暗褐色的痂——像极了上个月林薇切菜割伤手时,溅在砧板上的血渍。
衣柜里的动静让我浑身僵住。
那扇胡桃木移门嵌着条两指宽的缝,隐约能看见衣物窸窣的颤动。
我摸到墙角的高尔夫球杆,金属握把被掌心的冷汗浸得发滑。
衣柜门猛地拉开时,一件墨绿色男士风衣扑簌簌掉出来,领口别着枚铂金领针,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芒。
那不是我的衣服。
我呆立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满心的期待瞬间被疑虑和震惊填满。
这件风衣为何会出现在我家衣柜?那个别着领针的男人又是谁?
和林薇是什么关系?无数疑问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仔细观察这件风衣。
风衣质地精良,一看就是高档货,领口的铂金领针造型独特,上面雕刻着精致的纹路,不像是普通的配饰。
我翻遍了风衣的口袋,除了一些零钱和一张揉皱的收据,并无其他特别之处。
收据显示是一家高级餐厅的消费记录,日期正是昨天,但没有具体的消费内容。
我把风衣放在床上,继续在卧室里寻找线索。
床铺凌乱不堪,被子半拖在地上,像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
床头柜上摆放着林薇的香水、护肤品,还有一本摊开的杂志,杂志上一篇关于婚姻与背叛的文章被折了角。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床头上挂着的结婚照有些歪斜。
我走上前,轻轻扶正照片,却发现照片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取下照片,果然,照片背后粘着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串奇怪的数字:135790。这串数字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