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杀猪。
农村杀猪。
绝对称的上热闹。
大人孩子聚一块。
一个大大的灶台,中间一个大大的锅,烧着滚烫的热水。
村里的大人们穿着围裙,七手八脚的将猪拉出,牢牢的摁住猪的四个腿和尾巴。
随后杀猪的大爷拿着一根粗长的木棍,狠狠的捶打着猪的脑袋。
猪痛苦的挣扎着,发出痛苦的哀叫。
孩童们则在一旁胆怯又兴奋的看着。
直到猪慢慢的没了声息。
杀猪的大爷,便抄起一把亮闪闪的杀猪刀,利落的割开猪的脖子,
用一个大盆子接着那哗哗流着的血。
等猪血流干了,便丢进滚烫的大锅里,清理着猪皮上的毛。
血腥的场面,让我心里有些害怕。
但看着盆里的猪血和割好的猪肉,我又止不住的咽口水。
期待着,什么时候我也能大口吃着肉。
——
四岁时。
我到了上学的年纪。
父母从外地回来,他们找到镇里的一个教书先生,为我起了一个正式的名。
便送我去上学。
但上学的地方,
也不过是村里一间没人住的老屋。
老师,也不过是在外面打拼,识了几个字的一个长辈。
他也是我们唯一的老师。
一筐土豆,一小篮鸡蛋,一捆大葱。
便是一年的学费。
小小的土屋里,几张破烂的桌子。
七八个孩童,便是一个班。
因为穷,买不起纸和铅笔。
只有一盒白色的圆筒粉笔代替。
老师便让我们趴在黑泥地上练字,然后用手擦掉。
地上很凉,也很硬。
没多会,胳膊,膝盖上就会有红红的磕印。
老师不爱说话。
除了讲课,很少听到他说余外的话。
听奶奶说,老师是个“怪人”。
不抽烟,不喝酒,不喜与人接触,脾气还犟。
总喜欢一个人站在小土坡上眺望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村里人给他安排相亲,也都被他统统拒绝。
至今未婚。
所以村里的长辈都喜欢偷偷的拿老师当反面教材,教导村里的年轻人。
打光棍,没出息,脑子有病等诸如此类的话。
老师喜欢静,但很严厉。
一旦发现我们说话,或不好好听讲。
他会揪起我们耳边上的头发,或是拿起小木棍打我们的手心。
但打的手通常是左手,右手是写字的。
很痛。
所以我们基本上都很怕老师。
后来,生活似乎好了起来。
我们上课逐渐有了纸,黑板,铅笔……
——
五岁时。
母亲和父亲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那个夜晚,他们不知道聊了什么。
只记得奶奶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