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把领带扯下来缠在手上写字——阿尔茨海默病发作时的典型症状。
"2018年6月15日。"周砚突然报出一串数字,"姜叔在董事会上把温水泼到王董脸上,因为对方说你的小提琴独奏像杀鸡。"
姜晚踉跄扶住解剖台。那天是她十六岁生日演出,父亲说临时要开跨国会议。
后来她在后台看到空荡荡的贵宾席,却不知三百公里外的会议室里,有人为她折断了一支钢笔。
"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周砚的指腹摩挲着硬币上的人像,"最后一次发病时,他把我认成二十年前车祸去世的司机老陈。"
姜晚的指甲陷进掌心。那个总给她带麦芽糖的憨厚男人,在她七岁那年连人带车冲进江里。
打捞队找到的残骸中,有半块染血的平安符,绣着她名字缩写。
"不是意外。"周砚解开领口纽扣,露出锁骨下方陈旧的烫伤,"你六岁那年在老宅玩火,是老陈把你从窗帘堆里扒出来的。"
解剖室的排风扇发出呜咽。
姜晚看着取证人员将父亲的手表装入密封袋,表盘背面有道细微的裂痕——这是她八岁时摔坏的,父亲却坚持不修,说这是女儿留的纪念。
"他发病时会重复做三件事。"周砚的声音突然放轻,"擦这块表,修剪蔷薇花枝,还有......"他顿了顿,"在遗嘱上添加新条款。"
姜晚猛地抬头。
遗嘱公证书的附加条款共有七条,落款日期横跨五年。
最后一条用颤抖的字迹写着:"若小晚遇险,所有资产立即转入周砚名下。"
窗外惊雷炸响,雨滴砸在玻璃上像密集的鼓点。
周砚从西服内袋抽出个塑封袋,里面是半张烧焦的信纸,隐约能辨出"器官移植"和"匹配成功"的字样。
"姜叔书房暗格找到的。"他将塑封袋按在解剖台上,"1998年,老陈的女儿需要肝移植。"
姜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那年父亲突然去欧洲出差三个月,回来时瘦得西装空荡荡的。
而老陈的葬礼上,那个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