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冰柜的刺耳声响，弹幕瞬间暴涨。

【靠靠靠刚才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主播背后！第三排冰柜门开了！】

【打赏十个潜艇！快拍右边！】

我抄起直播支架当武器，范无救的算盘珠突然迸溅四射，在墙面砸出火星。

一道黑影从冰柜顶棚倒挂下来，腐烂的脸几乎贴到我鼻尖——是上周送来的医学院大体老师！

"张子昂，22岁，江城医大研究生。"范无救的锁链缠住尸体脖颈，"死因是实验楼电梯事故，但怨气集中在......"他突然噤声，尸体口袋里的学生证飘到我面前，解剖课笔记背面用血写着：他们拿走了我的肾。

弹幕突然清空，直播间信号开始剧烈波动。

尸体发出骨骼错位的咔嗒声，整排冰柜门像多米诺骨牌接连弹开。

范无救把我推向解剖台，锁链在空中织成金网："查他手机云端备份！打赏值够了就能兑换通灵U盘！"

我扑向储物柜时撞翻了器官标本罐，福尔马林溶液浸湿了白大褂。

尸体已经挣脱锁链，腐败的手指离我后颈只有半寸，弹幕里突然炸开烟花特效。

【用户ID44444444打赏冥河渡船x1】

【阴德值满100，是否兑换记忆回溯？】

我狠狠戳下虚拟按键，学生证突然迸发强光。

画面闪回暴雨夜的教学楼，张子昂捂着渗血的腰部跌进电梯，监控画面显示值班教授正在删除监控记录。

"他们在做非法器官移植......"张子昂的怨灵在强光中显形，腐烂的腹腔露出缝合线，"找不到证据，医学院就要用我的尸体当解剖教材......"

范无救的锁链骤然断裂，尸体嘶吼着扑来。

我抓起解剖刀划破掌心，血珠溅在直播镜头上："家人们双击屏幕！每个点赞都能给他伸冤的力量！"

弹幕疯狂滚动间，张子昂的尸身突然僵住。

解剖室大门被轰然撞开，警笛声与直播间的喝彩声同时炸响。

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范无救将一枚铜钱塞进我染血的掌心，上面刻着"无常通宝"。

晨光透进停尸间时，手机弹出一条推送：《江城医大教授涉嫌器官买卖被捕，匿名直播立大功》。

诊断书从衣袋飘落，胃癌分期那栏的"IV"变成了加粗的"待复查"。

枕边突然响起消息提示，直播间后台弹出新私信：

【用户44444444】明晚八点，第七人民医院停尸间，第二个遗愿需要双人直播。

铜钱在掌心发出嗡鸣，化妆镜倒映出我身后若隐若现的黑西装身影。

范无救的虚影正在啃苹果，虎牙上沾着可疑的血渍："记得买防狼喷雾，下次可不止是怨灵这么简单。"

铜钱在掌心烫得惊人，我隔着防毒面具都能闻到停尸间里腐败的腥甜味。手机支架上缠着范无救给的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