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KPI超标，我直播帮鬼完成遗愿》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99+的未接来电，手指在关机键上犹豫了三秒钟。

殡仪馆值夜班最忌讳半夜响铃，上个月老李头接了个午夜凶铃，第二天就办了病退。

"叮——"

冰柜突然发出电子提示音，吓得我手一抖，手机啪嗒掉进给王老爷子化妆的油彩盘里。

暗红色的颜料顺着裂开的屏幕蔓延，像极了停尸台前那具尸体的静脉血管。

"东南角第三柜，温度异常。"机械女声在空荡荡的化妆间回响。

我摸出值班卡刷开冷柜，白雾散去的瞬间，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找到你了。"

穿黑西装的娃娃脸少年坐在冰柜里，领带夹上的饕餮纹闪着幽光，"沈小烛，1999年7月15日中元节生，江城大学殡葬专业应届生，现任永安殡仪馆遗体化妆师——需要我报你银行卡密码吗？"

我抄起旁边的福尔马林瓶子就要砸，被他腕间甩出的锁链缠住手腕。

青铜锁扣撞在解剖台上，震得整排器械叮当作响。

"地府KPI超标，现在正式聘你为阳间事务代理人。"他弹开鎏金聘书，我的生辰八字在绢帛上淌出血色，"每晚八点帮鬼魂直播完成遗愿，做满一百单送你二十年阳寿。"

冷柜突然剧烈震动，少年猛地将我拽进怀里。

他的西装散发着陈旧的线香味，锁链擦过我耳际时，我听见万千冤魂的哭嚎。

"签不签？"他尖利的虎牙抵在我颈动脉上，"你床头第三本漫画书里夹着胃癌诊断书，下个月手术费还差五万八吧？"

解剖室的顶灯开始频闪，停尸台的尸体突然直挺挺坐起来。

我看着诊断书上"恶性"两个字在红光中扭曲变形，咬破拇指按在聘书上："我要预支首单报酬。"

少年笑出两颗梨涡，抬手打了个响指。我手机自动开启直播界面，漆黑的屏幕上突然涌进无数弹幕：

【卧槽午夜灵异直播？】

【主播身后冰柜在动！道具组下血本了啊！】

【打赏个火箭求女鬼露脸！】

"欢迎来到'地府直通车'直播间。"

少年不知何时换上了白色长衫，乌木算盘在他掌心噼啪作响，"今日首单：江城医科大学解剖室无名尸，遗愿线索三日后公开。观众打赏的阴德值可以兑换道具——你瞪我干什么？"

我扯过他衣领压低声音："说好的预支呢？"

他手腕翻转，露出内侧狰狞的疤痕。

那疤痕突然裂开，掉出一张泛黄的病历单，手术费缴费处盖着猩红的"已结清"印章。

"你拿阳寿和阎王对赌？"我盯着他苍白到透明的手腕，"范无救，你这个月业绩垫底就要被丢进忘川了吧？"

范无救的黑瞳突然变成蛇类的竖眸，锁链应声收紧勒得我腕骨生疼。顶灯在此时轰然炸裂，黑暗中传来金属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