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吸魂厉害。”顾声抓着他食指按指纹，“能让人半夜不睡觉刷短视频。”

　　办完卡出来时，相柳正把手机贴在耳边。

　　洒水车经过的瞬间，他突然旋身把顾声扯到身后，手机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扑通”掉进绿化带。

　　“那是《兰亭序》铃声！”顾声扒开冬青丛，“你当暗器扔？”

　　相柳蹲下来帮她找手机，银发梢扫过她手背：“方才水龙车...”

　　“那是给马路洗澡的。”顾声晃着沾满泥的手机，“现在它需要洗胃。”

　　路过奶茶店时，相柳突然停住。

　　他盯着电子屏上滚动的杨梅冰广告，喉结动了动。顾声咬着吸管转头，发现他正在默数排队人数。

　　“想喝？”她晃了晃买一赠一的优惠券。

　　相柳后退半步撞到共享单车，报警器“滴滴”乱响。

　　他单手按住车座，金属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军粮不得奢侈。”

　　最后那杯杨梅冰是被顾声硬塞进他手里的。相柳捏着杯沿转了八圈，突然说：“比血难喝。”

　　傍晚的琴房飘着红烧牛肉面味道，顾声正在改谱子，突然听见防盗窗“咔嗒”响。

　　相柳倒挂在窗沿，银发垂下来扫着她的乐谱：“有敌情。”

　　“那是送餐无人机！”顾声拽他胳膊，“快下来，二楼王叔在拍照了！”

　　相柳翻身落地时带翻了琴凳，他拎着塑料袋的手背青筋凸起：“你订的...外卖。”

　　油渍从袋底渗出来，顾声看着摔变形的蛋挞，突然笑出声：“你揍了外卖员？”

　　“他掷暗器手法太差。”相柳从后腰摸出个完好无损的蛋挞，“我接住了。”

　　顾声掰开蛋挞时，酥皮渣落在相柳袖口。他弹灰的动作像在拂去不存在的血渍，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

　　“明天陪我去人才市场？”顾声把招聘单推过去，“你总得有个身份证。”

　　相柳正在研究圆珠笔，按动弹簧的声音让他肩膀微颤。他在表格姓名栏写下“防风邶”，最后一笔划破了纸。

　　招聘会现场的热浪裹着汗味扑来，相柳把顾声挡在空调风口，自己后颈的银发被吹得像团蒲公英。

　　中介大姐嚼着槟榔打量他：“小帅哥染发加钱啊。”

　　“我这是...”

　　“在做造型！”顾声掐了下相柳的手肘，“他cosplay入戏太深。”

　　站长捏着相柳的身份证复印件眯眼：“防风被？你这名字够挡风。”

　　电动车钥匙递过来时，相柳突然立正抱拳。车棚里正在充电的骑手们集体抬头，有个黄毛笑得被烟呛到。

　　傍晚暴雨突至，顾声收衣服时接到陌生来电。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