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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楠-主】
丞相家的小公子总喜欢黏着我。
「云哥,姐姐偷偷磨刀,扬言要宰了我们大帅,咱们给大帅搬新家。」
「云哥,公主的猫猫生小猫猫了,我们进宫看看小猫猫吧。」
「云哥,一块放风筝啊!」
爹要给我说亲,他出现得越来越勤,甚至一整天都在。
我故意吓唬:「瑾弟弟再来烦我,小心我当众非礼你,害你娶不到妻子。」
奕瑾朝我敞开怀抱:「梦寐以求,就等你说这句话。」
1.
我爹段仁身为太尉,是武官之首,丞相朱同,是文官之首,两家的关系从祖上开始剑拔弩张。
父辈关系不好,连带着两家孩子关系闹得很僵。
大哥段辞和丞相二小姐朱沁樱从小打架,二哥段谦和丞相大公子朱奕桉从小对骂。
这些事情上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偏偏和我同一天生的朱奕瑾不同,他喜欢拜访太尉府,喜欢黏着我,我和他的关系很好,睡同寝饭同食。
大哥说,这是我们的缘分,娘和丞相夫人临产,同一天去庙里烧香,以保佑生育平安。
她俩默契地没喊下人驾马,不约而同去的月老庙,在庙里拜了三拜,爹和丞相来寻,发现庙错了,互相对骂。
爹道:「我给夫人说过寺庙路线,定是你夫人故意带错路,若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提你头给夫人赔罪。」
丞相:「莽汉就是莽汉,无脑之辈,你夫人贵为才女竟是路痴,不敌我夫人,将门之女就是有胆量。」
大哥还说娘和丞相夫人站在旁边听得起劲时,肚子一疼,我和奕瑾在月老庙出生了。
爹据理力争:「我儿的脚先出来,我儿大。」
丞相不服:「分明是我儿的脑瓜子先出来,我儿大。」
接生婆嫌吵,把他们赶去庙外,他们吵得求姻缘的青年才俊不敢进去。
我想,若世上真有月老,爹和丞相怕是下辈子娶不着老婆,谁让他们把人家的香客吓走。
爹和丞相争了三年我和奕瑾谁大谁小的问题,伴随一声「云哥」消停。
2.
奕瑾刚会说话走路,也不知道小小的他如何认得丞相府到太尉府的路,他跑到院子,朝往鱼池撒尿的我喊:「云哥。」
他学我的动作,小手动作笨得我看不下去,我帮他解-裤,结果他「呲」全尿我脸上。
好难喝!
他定是故意的。
朱沁樱提剑追来:「段流云不许欺负我弟弟。」
大哥长了顺风耳似的,提刀跑来吼:「朱沁樱,谁允许你踏进我家院子了?出去!」
明明他的房间离此步行要两刻钟,明明他在房间看书,应当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却很快赶来。
后来才知有专门的人守在府外,她一来下人会提前通报。
二人刀剑相向,打得不可开交。
丞相和他夫人跟在后面,爹和娘闻声而来,他们四人很有默契地无视打架的大哥和沁樱姐。
丞相抱走奕瑾,凶我爹:「段仁,看看你儿子干了什么好事,竟敢当众脱-我儿裤子。」
爹扫了眼我,骂骂咧咧:「朱同老东西,瞪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儿脸上身上是什么。」
「全是你儿子的尿液,朝人喷-尿,亏你还是文官之首,我看啊,你趁早退位,别教坏了孩子。」
娘和朱夫人手挽手到茶桌嗑瓜子,有说有笑的,全然不理会他俩。
奕瑾声音软软的,「爹,是奕瑾想尿尿不会解-裤子,云哥帮我呢!云哥没有欺负我,是我不小心把尿呲云哥脸上,是我的错,爹爹不要骂段伯伯。」
他第一次说长话竟是替我解释。
我心中欢喜,是个有良心的。
丞相不开心了,「流云比你小,瑾儿该喊他弟弟。」
爹开怀大笑:「没错没错,流云比瑾儿大,就该喊流云哥哥。」
丞相继续说教:「我比段仁大,瑾儿该叫他段叔,而不是伯伯。」
爹吹胡子瞪眼:「我当年先冒的头,我年纪比你大。」
丞相怼回去:「我先伸的脚。」
爹据理力争:「头在上面,脚在下面,我年纪比你大。」
丞相铿锵有力:「那我儿当年先伸的头,你怎么不说我儿大?」
爹理直气壮:「奕瑾喊流云哥哥了,这个问题作罢。」
他俩吵得奕瑾哇哇哭,丞相忙哄道:「你段叔叔真凶,瑾儿不哭不哭,爹抱你远离他。」
奕瑾朝我伸手:「云哥抱~」
爹把我推出去,「嘿,我儿随了夫人的美貌招人稀罕,流云去,展示武将之子的力气。」
「让老东西开开眼。」
文官之首的丞相明目张胆翻白眼:「谁稀罕。」
他放下哭个不停的奕瑾,奕瑾边靠近我,边朝我敞开双手:「云哥抱~」
丞相不服气:「叫你喊流云弟弟非不喊,出息!」
同一个年纪,许是爹和娘都高,我比奕瑾高一个头,我迎上去抱起他,他笑得眼泪掉个不停。
他刚刚尿我身上,我故意拿脏衣服帮他擦眼泪,他间接喝自己的尿,傻乎乎地朝我笑。
笨。
因为他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