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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惠州西山的大圣塔。
也就是现今的泗洲塔。
既然它名为大圣塔,也就意味着这时间最少在嘉靖42年之前。
是不是有点太扯了?
我穿越了?
总不会有人为了逗我,而建立这样一个塔吧?】
此刻我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小子既然已来,为何不上来呢?”
当我犹豫徘徊不定之时,一道清朗的声音,跟着清风传来。
定晴一看,却是大圣塔顶之上,正有一人向我招手。
上了大圣塔,许因为距离的原因吧?
我才看清,这是一位长者,花白长发垂于身后,一草环住。
脸上肤色红润,未见老人斑。
眼神清澈,瞳孔黑白分明,纯净如孩童。
身长七尺,目测一米七左右。
因为年龄的原因导致脊柱有所微微弯下。
年轻时绝对有一米八的个子。
一如我,走到他身边,矮一个头。
微风吹揍起他的衣摆合花白之发。
看到他的衣饰,以及大圣塔我大约断代应该是宋代之人。
“先生好,请问将小子唤来此,所为何事?”
我上前作揖问道。
有些不太礼貌,内心之中,对于此人也不太尊敬。
之所以如此为之,仅仅因其乃是一位长者而已。
“千余年来,小子你是唯一能与老夫沟通者。
每每……
大圣塔上望,夕阳入平湖。
水染胭脂、绿了青山。
草树翡翠映深深。
红梅艳,紫荆妖,草树娆。
可惜,却无与可言者。“
我听老者之言,甚为震撼。
此乃何人也?
竟言其在此千年岁月。
若真千年皆困于此一塔之上,而无语为言者。
又是何等的孤独寂寥?
虽然在塔上,可纵览西湖全景。
可见山间林,飞禽走兽。
更甚于天晴时日。
一束残阳落水中,水染胭脂花染色。
“不知先生名讳?可告之呼?”
不知是看其凄苦,亦或者可怜其孤寂千年时光。
我动了恻隐之心。
孟子云: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我?”
老者闻言先是一愣。
他可能是未曾想过,居然有人不知他名讳?
也许因为千年时光中,未曾有人问其名讳吧?
“我在四十六岁前叫苏轼,字子瞻。
四十六岁后,通达了。
便自号东坡居士。”
“您说您是子瞻先生?”
我不禁大惊失色。
尔后仿若沉于梦中。
“吸……”
我深深倒吸一口气,尽量使心平静下来。
这一切,难以置信,却又可以接受。
难以置信,在于人人敬仰的子瞻先生,居然有一道魂被囚于泗洲塔处。
可以接受,遍数天下能有如此气势之人,我只见过一次。
也许是我见识少吧?
子瞻先生,他身上的气势,有仙人的飘飘然独立与世界。
这种气质我是第二次见。
第一次在一位大家称呼为,神仙姐姐的小姐姐身上。
可惜,随着年月的增长,她被凡尘世俗之气沁染。
如今,看来就是一身风尘之气。
而子瞻先生,静则身上有遗世独立的仙气。
动则有儒雅随和的凡尘俗气。
这样一位长者,既已逝去,可其魂却有一道留恋与此。
可见其对于此,已生出不可割舍之恋。
“小子,你乃何人?
何故来此?”
子瞻先生见我神情恍惚,然后问道。
“我,先生,你……”
“小子,有什么好激动的呢?
老夫就在此,又不会跑掉。”
子瞻先生忽而轻轻拍拍我肩。
“晚辈梁子渊,乃是一千多年后的读书人。
从百里之外,来游西湖。
于此遇先生,幸甚幸甚。
可怜先生困于此千余年,悲也。“
我不禁热泪盈眶,声音颤抖地说道。
既为我地幸运热泪,也为他的悲惨盈眶。
“哈哈哈……
我则异于事,无可无不可。
虽被困于此,每日看西湖却均有不同:
朝晖夕映,皆不同。
初一天晴的晨曦之光,是散开进入平湖的。
天阴时朵朵轻云映平湖。
雨天时,小雨则是丝丝白线入平湖,大雨则是点滴溅落水中花。
初二天晴的晨曦之光,是一丝丝入平湖。
天阴时朵朵轻云走平湖。
小雨则是片片掉平湖,大雨则是幕幕洒落清水中。
…… ……
…… ……”
我没有打扰子瞻先生的自述,静静地倾听。
此时此刻,再多的言语对于他或者我来说,都是多余。
一位多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