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但仍有几台电脑在运行。墙上的监视器显示着避难所各个区域的画面，大部分区域都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标记为“实验室”的区域有模糊的人影晃动。

　　我走到一台还能运行的电脑前，试着查看里面的资料。令我惊讶的是，电脑居然直接显示了欢迎界面：“欢迎回来，丁丽丽主管。”

　　“主管？”我皱起眉头，“我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主管了？”

　　“丽姐，你看这个。”林小野指着一份打开的文件，“这是人员名单，你的名字在这里！”

　　我凑过去一看，确实在一份标题为“项目核心人员”的名单上，有一个“丁丽丽”的名字，职位是“生物研究主管”。

　　“这不可能，我从来没来过这里，也不是什么生物研究主管。”我感到一阵荒谬，“一定是同名同姓。”

　　“可是系统认出了你。”林小野困惑地说。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因为那确实是你，只是你不记得了。”

　　我们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瘦弱男子站在那里。他看起来五十多岁，面容憔悴，左眼上覆盖着一片金属眼罩。

　　“你是谁？”我举起枪对准他。

　　“王博士，项目技术总监。”他微微一笑，“欢迎回家，丁主管，虽然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我不是什么丁主管，你认错人了。”我冷冷地说。

　　“不，没认错。DNA不会说谎，系统也不会出错。”王博士慢慢走近，“你确实是丁丽丽，只是你的记忆被清除了。”

　　我感到一阵眩晕。记忆被清除？这是什么科幻片剧情？

　　“别胡说八道，再靠近我就开枪了。”

　　王博士停下脚步，举起双手：“我没有恶意。相反，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自从你…离开后，这里的情况越来越糟。”

　　“什么情况？”

　　“看看监视器就知道了。”王博士指向墙上的屏幕，“实验出了问题，大部分研究人员都被感染了，但不是普通的感染。他们处于一种…介于人类和丧尸之间的状态。”

　　林小野倒吸一口冷气：“半人半尸？”

　　“可以这么说。”王博士点点头，“他们保留了部分理智，但又具有丧尸的攻击性。只有项目负责人才能控制他们。”

　　“所以你认为我是什么项目负责人，能控制那些怪物？”我冷笑一声，“你疯了吧？”

　　“不是我认为，是事实。”王博士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小型数据板，递给我，“这里有所有资料，包括你的个人档案。”

　　我犹豫地接过数据板，开始浏览上面的内容。随着阅读深入，我的心跳越来越快。上面详细记录了一个名为“战勋计划”的秘密军事项目，目的是研发一种能够增强人类能力的生物芯片。而我，丁丽丽，竟然是这个项目的主要研究员之一！

　　更让我震惊的是，数据板上还有我的照片，以及详细的个人资料，包括我的生日、血型，甚至连我左肩上的那颗痣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这…这不可能。”我声音发颤，“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白领，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

　　“那是植入的虚假记忆。”王博士解释道，“为了保护核心研究人员，军方给你们都植入了虚假身份和记忆，然后将你们分散到全国各地。一旦发生紧急情况，系统会自动激活你们体内的战勋芯片，引导你们回到这里。”

　　我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确实有一个我一直以为是胎记的小突起。

　　“所以…战勋不是末日后才出现的能力？”

　　“不是。它是我们研发的军事技术，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激活。”王博士苦笑道，“皮肤下的微型芯片与神经系统相连，可以增强使用者的特定能力。”

　　林小野一直安静地听着，突然问道：“那丽姐的妈妈呢？系统说'欢迎回家'，而不是'欢迎回来'，这说明这里可能是她的家。”

　　王博士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跟我来吧，有人想见你。”

　　我们跟着王博士穿过几道安全门，来到了标记为“特殊研究区”的地方。这里的气氛更加压抑，墙上的血迹和弹痕昭示着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冲突。

　　“准备好了吗？”王博士站在最后一道门前，严肃地问我。

　　我点点头，握紧手枪。

　　门开了，室内的景象让我和林小野都倒吸一口冷气。一个被各种管子和电线连接的女人悬浮在一个透明容器中，容器里充满了淡蓝色的液体。女人的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灰白色，身体的右半边已经出现了明显的丧尸特征——暴露的肌肉组织和变形的骨骼。但她的左半边仍保持着人类的样貌，面容安详，有着与我相似的五官。

　　“这是…谁？”我艰难地问道，心里已经有了可怕的猜测。

　　“丁雅琴，项目总负责人，也是战勋计划的创始人。”王博士轻声说，“你的生母。”

　　我的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崩塌了。生母？我一直以为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车祸去世了，是姑姑抚养我长大的。

　　“不…不可能…”

　　“她是第一个志愿测试战勋芯片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够完全控制所有章节的人。”王博士继续说，“但在最终测试中出了意外，她被原型病毒感染了。我们尝试用战勋技术来抑制病毒，结果造成了你现在看到的状态——她既不是人类，也不是丧尸。”

　　我走近容器，颤抖的手贴在冰冷的玻璃上。从这个角度看，那张脸和我确实有几分相似。一种说不清的情感在我心中翻涌——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女人，竟是我的亲生母亲？

　　“她…还有意识吗？”

　　“有，但很微弱。大部分时间她都处于休眠状态。”王博士操作着一旁的控制台，“我们可以唤醒她，但只能维持几分钟。”

　　容器中的液体开始冒泡，女人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睁开。那是一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

　　“丽…丽…”一个沙哑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你…回来了…”

　　我的泪水不禁流下：“妈妈？”

　　这个词从我嘴里说出来感觉如此陌生，却又莫名地自然。

　　“对不起…把你卷进来…”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战勋…必须…完成…”

　　“什么意思？妈妈，你要我做什么？”

　　“统御之章…控制…他们…”她的眼睛突然变得血红，声音也变得扭曲，“杀…杀了我…别让我…变成怪物…”

　　我后退一步，震惊地看着她。容器中的女人开始剧烈挣扎，右半边身体的丧尸特征开始向左蔓延。

　　“她撑不住了！”王博士大喊，“病毒正在占据上风！如果她完全转化，整个避难所的安全系统都会失效！”

　　“怎么阻止？”我急切地问。

　　“只有一个办法。”王博士看向我，眼中充满痛苦，“杀了她。但必须是你来做，只有拥有相同DNA的人才能终止指挥芯片的功能。”

　　林小野拉住我的手：“丽姐，你不必这么做…”

　　我甩开他的手，抬起枪对准容器中的母亲。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

　　“妈妈…对不起…”

　　她似乎听到了我的话，挣扎停止了，眼神变得平静。她缓缓点头，嘴角甚至浮现出一丝微笑。

　　我扣动扳机。

　　玻璃容器爆裂，蓝色液体和血液混合着喷溅而出。在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一声释然的叹息。

　　警报声突然响起，红色的灯光开始闪烁。

　　“统御芯片已转移！”王博士看着电脑屏幕，“系统正在重启，所有权限转移至新宿主——丁丽丽！”

　　我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眼前再次出现了熟悉的文字：

　　【战勋：统御之章完全激活】

　　【所有能力全面提升】

　　【获得新权限：避难所主控权】

　　随着这些信息的出现，我突然能够感知并控制整个避难所的系统——安全门，监控摄像头，甚至是武器库。更重要的是，我能感知到那些半人半尸的研究员，他们似乎也感应到了我的存在，开始向指挥中心聚集。

　　“他们认出你了，作为新的指挥官。”王博士惊讶地说，“这比我预想的顺利多了。”

　　5

　　接管避难所后的第三个月，我们的生活终于步入正轨。那些半人半尸的研究员在我的控制下变得温顺，甚至能执行一些简单的任务。王博士帮我整理了母亲留下的所有资料，我们开始逐步了解“战勋计划”的全貌。

　　林小野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负责避难所的安全系统维护。这小子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对电子设备有着惊人的天赋。

　　“丽姐，你看这个！”林小野兴奋地冲进我的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我正在研究一份关于战勋芯片的技术文档，被他这一打断，有些不耐烦：“什么事这么激动？”

　　“外面有人！”他把平板递给我，上面显示着避难所外围监控的画面。

　　一个小女孩，大概十岁左右，独自站在避难所的入口处。她穿着脏兮兮的校服，怀里抱着一只同样脏兮兮的布娃娃，看起来又饿又累。

　　“她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我皱起眉头。

　　末世已经持续了半年多，独自生存的孩子几乎不可能。要么是诱饵，要么背后有陷阱。

　　“不知道，但她已经在那站了两个小时了，没有其他人出现。”林小野担忧地说。

　　我叹了口气：“派两个半尸研究员出去查看，全程武装监控。”

　　半小时后，那个小女孩被带进了避难所。经过严格的检查，确认她身上没有武器，也没有被感染的迹象。

　　“你叫什么名字？”我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

　　小女孩紧紧抱着布娃娃，警惕地看着我：“阿月。”

　　“阿月，你的父母呢？”

　　“死了。”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被坏人杀了。”

　　我和林小野对视一眼。这孩子经历了什么？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阿月低头看着自己的布娃娃：“娃娃告诉我的。”

　　我挑了挑眉。幻想朋友？创伤后应激反应？还是别有隐情？

　　“好吧，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