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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稻尸兵"。为首的女尸祝白无垢戴青铜面甲,腐烂的右脸爬满青蚨虫:"萧大人,一具活尸抵三斗血稻,这丫头可抵一座城的粮价。"
萧寒川的刀锋垂向女尸祝咽喉:“二十年前衡州白氏灭门案,幸存的大小姐竟成了玄冥教走狗?”
骨笛爆出尖啸。白无垢身后棺椁洞开,跃出的尸兵皆着锦绣官服,腰间佩“衡州织造局”令牌——正是当年被萧寒川剿灭的白氏族人。最前头的女尸戴着鎏金步摇,腐烂的指尖捏着半块冰玉莲:“萧大人可还记得这信物?你杀我全家那夜,它从阿蘅襁褓中掉落......”
疫种突然苏醒。
阿蘅眉心血莲绽放,疫气如黑龙卷过驿站。血稻尸兵纷纷跪拜,白无垢的面甲被气浪掀开,露出与阿蘅七分相似的面容:“好妹妹,你以为赤莲是恩赐?这是玄冥教选‘双生鼎炉’的标记!”她解开衣襟,心口嵌着同样的血莲,只是已被疫虫蛀成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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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五年·南疆虫谷
七岁的白无垢趴在青铜棺沿,指尖轻轻戳了戳棺中女婴的脸。
“阿蘅,这是阿姐从尸潭底挖的冰玉莲芯,你舔一口就不哭啦。”她将半透明的莲瓣塞进妹妹嘴里,自己咽下沾着泥腥的根须。月光穿过竹楼缝隙,照见姐妹心口同时浮现的赤莲印记——像两滴血坠在雪地上。
黑袍人破门而入那夜,白无垢正用银针为阿蘅挑脚心的尸虫卵。
“双生鼎炉,果然在此。”玄冥尸祝的骨笛抵住她咽喉,“姐妹同命,可惜教主只要一人饲疫。”
白无垢死死攥住阿蘅的襁褓,直到指甲折断在青铜棺沿。她看着黑袍人划开自己心口,将青蚨虫王塞入赤莲印记:“从今日起,你是玄冥教的‘影鼎’——她的痛是你的养料,她的命是你的枷锁。”
竹楼在尸油火把中坍塌时,白无垢咬碎了含在舌底的冰玉莲瓣。残片割破喉咙,却让嘶吼变得更凄厉:“阿蘅——你凭什么干干净净活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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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川挥刀斩断尸潮,却见阿蘅凌空画出血符,疫种触须刺入地脉,驿站地面轰然崩裂,白无垢的青铜面甲被气浪掀飞,腐烂的右脸爬满青蚨虫:“好妹妹,你以为赤莲是恩赐?”她半遮掩的胸部,心口的血莲已被虫蛀成黑洞,“我日日剜新肉喂它,你却靠着我的痛楚……活得像个圣人!”
阿蘅瞳孔彻底化为琥珀色,驿站地面逐渐下陷,白无垢突然呕出大股虫卵——那是她从阿蘅血脉中吸噬的“干净”疫气所化。 “好妹妹?”她半张完好的脸与阿蘅如镜映影,“是踩着我的尸骨长出来的……假菩萨啊!”
阿蘅的银铃突然响彻驿站,奏出儿时白无垢哄她入睡的曲调。 “阿姐......”她指尖发颤,疫种触须停滞半空。 白无垢腐烂的右脸抽搐一瞬,骨笛吹出变调音符:“太迟了。”
整座驿站塌陷成炼尸坑。白无垢在崩塌中尖笑:"你护着的人?是疫鬼复生的钥匙......"
黎明前,萧寒川背着昏迷的阿蘅冲出疫瘴。冰玉莲台浮现新路线:改道东南,经枉死城,渡冥河。
他望向阿蘅后颈浮现的青色咒文——与玄冥教《尸疫经》记载的"鼎炉烙印"如出一辙。
第三章:九幽祭
尸阵连山起,青蚨破冥关
萧寒川折断第七根尸钉时,终于看懂了船壁刻的《九幽疫鬼图》。
琉璃灯映着疫气流转,将玄冥教密文投射在舱顶——这是墨九娘的手笔,二十年前围剿江洋大盗“尸佛”时,她曾用同样的蚀骨瘴破解过锦衣卫的暗号。
“甲字廿三号鼎炉,女,十三岁,饲疫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