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念妾身，妾身当真感激不尽。”

“感激个屁，我只是想睡觉啊！！”

楚承泽手一抖，茶杯终于没能幸免，溅出一滴热茶。

“陛下？”苏婉仪眨了眨眼，一脸关切。

楚承泽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打破她的“温婉人设”。

他迅速起身：“朕突然想起还有折子要批，便不多留了。”

苏婉仪表情适当的惋惜：“陛下公务要紧，妾身不敢耽误您。”

然而，下一刻——

“哈哈哈哈！他终于要走了！”

楚承泽：“……”

他转身就走，连头都不想回。

然而，走出未央宫没几步，他又听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心声——

“哎？皇上今天怎么来这么快又走了？”

——是秦贵妃的声音。

楚承泽下意识地循着声音望去，果然，看见身穿一袭粉色宫装的秦贵妃正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手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猫，眼睛滴溜溜地望着自己。

她见楚承泽看过来，立刻甜甜一笑，施施然行了一礼：“臣妾参见陛下。”

楚承泽定定地看着她。

秦贵妃是后宫出了名的活泼性子，深得宠爱，但她并不像苏婉仪那样懂得收敛心思，而是更随性一些。

他正想着要不要过去，结果——

“皇上今日怎么这副表情？不会又是被朝堂那群老头子气着了吧？”

楚承泽：“……”

这姑娘的直觉还挺准。

秦贵妃眨了眨眼，见楚承泽久久不说话，便主动靠近了一步，软声道：“陛下要不要尝尝臣妾刚做的点心？是红豆糕。”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补充——

“哎呀，陛下要是不喜欢红豆糕，那就快走吧，别妨碍我吃了。”

楚承泽一口气没缓上来，感觉自己就像个多余的外人。

——这群妃嫔，个个嘴上甜如蜜，心里都盼着朕走？！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旁边某个宫女的心声：

“陛下今日这身衣服……谁给搭配的？也太丑了吧。”

楚承泽：“……”

行，连宫女都在嫌弃朕？！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默念：冷静，朕不能砍人，朕要维持圣明君主的形象。

然后——他转身，大步离去。

秦贵妃抱着猫，看着他背影远去的方向，疑惑地歪了歪头。

“皇上这是怎么了？”她自言自语道。

一旁的宫女小心翼翼地道：“或许……是公务繁忙吧？”

秦贵妃点点头，心里却默默补充了一句——

“那正好，今晚我可以多吃一盘烤鸭了。”

楚承泽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然后走得更快了。

——这个后宫，朕不待也罢！

3

楚承泽黑着脸回到御书房，一言不发地坐在龙椅上。

李德全察言观色，战战兢兢地问：“皇上，您今日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

不太好？朕现在想大开杀戒！

朝堂上那群大臣，心里根本没把朕当回事儿；后宫里这群妃嫔，嘴上温柔体贴，心里个个都在盼着朕快走；就连小小的宫女，竟然都敢在心里嫌弃朕的衣服丑？！

楚承泽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可能是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

然而，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又一道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皇上今天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不会是被苏婉仪气着了吧？”

楚承泽猛地抬头，视线精准地落在李德全的身上。

李德全被盯得浑身一僵，连忙低头：“皇上，奴才说错话了？”

楚承泽眯了眯眼，心里有些诧异。

原来不只是大臣和妃嫔，就连自己的贴身太监，也在心里疯狂吐槽自己？

——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