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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震得我虎口发麻,那股麻意似乎一直蔓延到心底。“我妈托人在上海找了关系,” 她新剪的刘海被汗水黏成几绺,贴在额头上,显得有些狼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无奈,“你要非签那个路桥公司... 以后在野外做路基工程,风吹日晒的,条件艰苦不说,未来也看不到什么希望。” 话尾被夏日里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蝉鸣硬生生地扯碎了,只留下无尽的遗憾在空气中飘荡。我盯着她凉鞋里泛红的脚趾,心里一阵烦躁,昨天刚修好的链条,今早又卡住了,就像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总是状况不断,充满了波折与坎坷,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法圆满。现在想来,只说一句话:去TM的土木工程![流泪]
工地板房的铁架床总在凌晨两点十七分准时吱呀作响,仿佛是在履行一项既定的使命,故意要提醒我这艰难如沼泽般的生活。在手机散发的幽蓝光芒里,我看到晓月的朋友圈定位于英国,配图是查尔斯河上那闪烁着的碎月光,美得如梦如幻,却又遥不可及。我烦躁地翻身,木板床发出 “嘎吱嘎吱” 的抗议声,伸手摸到床底的工具箱,数出二十颗 M16 膨胀螺栓,想着待会去检查下外脚手架的连墙件,这些看似普通的部件,实则关乎着整个施工现场的安全。安全绳紧紧勒进腰眼,传来一阵钝痛,仿佛是生活在提醒我它的存在。在这疼痛里,我听见楼下守夜的工友正用跑调的嗓子大声吼着:“当初是你要分开 ——” 那歌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如同寒风般刺痛着我的心,也格外应景,像是在为我和晓月的那段逝去的感情奏响挽歌。
2015 年考一建那会儿,七月的暑气如同汹涌的潮水,顺着钢板活动房不断往上攀爬,整个空间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让人喘不过气来。我在工地库房后墙根支了一张折叠桌,当作自己的学习桌。
夏夜的蚊香灰和焊条燃烧散发出来的焦糊味,一股脑儿地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