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振动。

【林夕：起床没？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饭？】

我盯着屏幕，半晌，才慢吞吞地回复。

【好。】

“你今天怪怪的。”

林夕咬着吸管，眯眼看着我。我们坐在熟悉的早餐店，她点了一杯豆浆，一份生煎。我点的和往常一样，但这一次，我没有催她吃快点，没有忧心忡忡地盯着时间，也没有试图改变任何事情。

她发现了。

“怎么怪了？”我漫不经心地搅着豆浆，语气懒散。

“嗯……”她歪着头看我，“你平时吃生煎都蘸醋，今天却直接吃？”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生煎。

确实。

过去36次循环里，我每次都会蘸醋，但今天，我已经懒得重复那些毫无意义的细节。

“随便吃吃。”我敷衍道。

林夕没说话，继续喝着豆浆，目光却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像是在观察。

她知道什么吗？还是只是随口一提？

我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滞，但最终，我什么都没问。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不想再浪费力气去猜测。

我们去了书店，林夕挑了一本小说，靠在书架旁翻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肩上，柔和而静谧。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侧脸，心里却被一股莫名的悲哀填满。

这一天，我不去拯救她，不去干涉任何事情，只是单纯地陪着她，像是某种临终仪式。

她察觉到了。

“李明，你到底怎么了？”她合上书，目光直视我。

“什么？”

“你今天，好像……”她顿了顿，眉头微微蹙起，“放弃了什么。”

我的喉咙动了动。

她，真的察觉到了。

一股寒意从脊椎蔓延到全身。

她到底……知道多少？

晚上，我们去了江边。

微风吹拂，路灯的光打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林夕站在栏杆旁，双手撑着护栏，眺望远方。

“如果能选择，你想要什么样的人生？”她忽然问。

我的指尖一紧，心里泛起不安的波澜。

“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随便聊聊。”她微笑，眼神却有些飘忽，“你呢？”

我沉默了很久。

“……不想失去重要的人。”

她微微一怔，侧头看我。

风拂过她的发丝，露出她清澈的眼眸。她轻轻地笑了一下，声音像叹息一样飘散在风中。

“可是，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

我盯着她的眼睛，胸口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林夕，你……”

你是不是知道自己会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时间在循环？

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深邃得像是一汪见不到底的湖水。

许久，她突然轻声说了一句——

“李明。”

“嗯？”

“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么多次。”

我猛地睁大眼睛。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一瞬间停跳了半秒。

我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

“你……什么意思？”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但胸腔里的恐惧已经在疯狂翻涌。

林夕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像是随口一提——

“没什么意思啊。”

她转过头，看向江面。

但我知道，她在逃避我的视线。

她，知道的比我想象得还要多。

午夜快到了。

我陪她走回公寓，站在门口，她转身看着我，眼神温柔得像是一抹即将消散的光。

“今天很开心。”她轻声道。

我喉咙干涩，说不出话。

她微微踮脚，轻轻地抱住了我。

我愣住，浑身僵硬。

“李明，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太难过。”她的声音贴在我耳边，轻得像一片羽毛。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心脏疯狂跳动。

她真的……什么都知道！

“林夕！”我猛地推开她，紧紧抓住她的肩膀，“你到底——”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