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继位。
我顺理成章成了皇后,远在深宫,父亲又得偿所愿,苏府强加在身上的枷锁已然变轻。
只是守着偌大瑶华宫,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碧瓦飞甍的瑶华宫,是他为我打造的金色囚笼。
层层叠叠宫闱,告诉我,不过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水坑。
我开始有些怀疑,依靠晏曦,我真可以摆脱枷锁吗?
晏曦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坚决不娶妃嫔,我也在深宫尽力扮演出一个祸国妖后的角色。
这些种种,更是让父亲在前朝行事肆无忌惮。
他一向如此,又蠢又坏。
行事张扬放纵的后果,是父亲被政敌联手打压,每天送上来的折子,大半都参了父亲一本。
后来又是一年秋至,冬窗事发。
抄家时在苏府里搜出来一百万两黄金,还有二十余封与文宣王晏川私通谋反的书信。
皇上念及父亲往日有功,只问斩父亲,府中女眷,后辈皆贬为庶民,流放琼台。
父亲可能到死都没想到,苏府的前途,是铺路“青石”亲手摧毁。
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连累了文宣王府。
而我收到最后一封姜卿来的书信,上面写着。
卿安,勿念。文宣王择日问斩。
夜幕,我披了件袍子,第一次主动找了晏曦。
我沏了壶热茶,一直等到子时,才等到男人一身风雪,回到未央宫。
他好似知道我是为谁而来,看见我就冷着脸,说道:“天色不早了,皇后回瑶华宫吧。”
我打起精神故意不接话茬,将茶盏递与他。
“陛下,天气渐凉,这是宁州产的滇茶,趁热暖暖身子?”
将要递过去的茶,衣袖挥动被他打翻在地。茶水从虎口划过,烫得我缩回了手。
他冰冷的眼神一动,下意识抓住我手腕,却在触碰到茶水烫过一片殷红的肌肤时顿住,僵硬开口。
“等会我让太医过来开点药……”
“陛下,不必了,臣妾不疼。只是臣妾联想到,臣妾密友,天冷连个照顾的知心人也没有……”
我收回了手,看见男人眸子里光亮闪烁。
“苏瑭,你可知,文宣王是什么罪?”
“臣妾知道,但文宣王殿下毫无谋反之心,望陛下明察。”
“有没有谋反之心,不是凭你一面之词,苏瑭你不会以为,朕是因为你才赐死文宣王的吧?”
晏曦声音中隐隐带着怒色,隐忍不发,只从一旁矮几上,摔下一叠书信。
“苏瑭,朕教你一个道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霎时,他掐住我下颚,逼得我不得不看向那叠眼熟的书信。待看清的一瞬,瞳孔倏然地震。大脑恍若五月间晴空霹雳。
那正是我被禁足时和姜卿互通的书信。
嫁入东宫前,我没有带走,如今却成了压死文宣王府的稻草。
我疯了似,想去拨开男人的手,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你这是诬陷,晏曦,你疯了吗?他是你的皇兄!”
“那又如何,自古帝王多无情,多猜忌。”
“况且,你不也利用朕扳倒了苏家吗?你真以为朕看不出来吗?以苏鹤的性格,怎么可能敢送一个浑身是伤的太子妃过来。我们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他说完松开手,任由我震惊地软了身子,跪倒在地。
红唇启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对啊,能坐上这个位置,早已不是当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