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拌两句嘴就会脸红的少年郎了。
他连着把那叠书信一起送回了瑶华宫,他要我日日念着那叠书信。
日日念着是我害死了晏川,害得晏川和姜卿成了一对苦命鸳鸯。
这次贪污谋反的闹剧,以我被废后做收尾。
这天我躺在床上,久久没有睡意。
我突然觉得好没意思,女人的一生,前半生被父母管着,后半生被夫君管着。
原来吃人的从来不是苏府,而是这世道。
在这个世道,单纯讲挣脱枷锁是可笑的。
而曾经笑着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也突然想开了似的,宣布要广开后宫。
后来数日,晏曦对外宣称我抱病在床,换走我身边所有贴身侍女,将我软禁起来。
连我写给姜卿的信都必须由他亲自过目。
我猜他应该也有所感觉,我非笼中雀,注定不会愿意困在这深宫一辈子,所以做了这些看起来可笑的限制。
4
我与姜卿来往书信数年,字里行间,又岂是晏曦能看懂的。
只是晏曦还是得偿所愿,让我对姜卿有了愧疚之心。
在给姜卿的书信中,我不停在道歉,几乎每封信都被眼泪沾染,但姜卿不怪我。
我其实希望她怪我的,哪怕骂我,我应该也比现在好受一点。
我以前从苏府带来的侍女,晏曦只给我留了一个。
当寒依匆匆给我带来晏川死讯的时候,我还在写信。
五年前的今天,是我刚入稷下,第一次见到晏川时候。
我没有想到晏曦,会挑这个时间,会挑这个日子。
我怒急攻心,回过神来,竟生生将手中竹笔折断。鲜血顺着肌肤淌过,落在纸上,融进泪水交织在一起。
寒依哪见过这场面,吓得当即要来查看我伤势,我的意识却越渐模糊,身体支撑不住,靠着寒依。
“寒依……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皇上他……哪怕不挑这天呢?”
奇怪,今天的头饰格外沉重,我有些喘不过气了。
脑子一片空白,很快失去了知觉。
在意识混沌中,我只感觉一个少年守在我身边,带着怒腔责问。
“发这么高的烧,你们究竟怎么照顾她的?”
我努力睁开眼,想看清他的容貌,眼皮却重得怎么也睁不开。
喉咙滚动,干涩得吐不出一个字。
艰难动了动手指,想制止他的怒意,果然不一会少年握上了我的手,换了腔调,柔声哄着:“阿瑭,你感觉怎么样,冷不冷,要不要喝点水。”
他出声,我突然又清醒了一点。
我在期待什么呢?我喜欢的人早已经死了。
思及此,心痛如潮水般又将我意识吞没。
就这样高烧,一直折磨了我整整三天。
晏川的死,反而让我更坚定了逃出这深宫的想法。
我每次醒来,都会看到晏曦失魂落魄守在床边。
我也从刚开始的冷眼相待,渐渐缓了神色。
他见我脸色转变,也褪去愁苦,甚至偶尔也同我说会玩笑话。
他说:“你一搬来这灼梅宫,就发高烧,这灼字不好,我命人隔天就换了这匾额,改成‘琛’字。”
“哪个‘琛’?”
“琛,宝也。也是母妃给我起的乳名。”
“我母妃体弱多病走得早,剩我一人在偌大的深宫里,那时候只有丽妃娘娘待我好,将我视为……”
他突然没了下文,我知道他也想起了晏川。丽妃是晏川的母妃,晏川和他从小相依为命。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狠得下心的。
“陛下,琛梅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