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抱着婴儿冲进雨幕的染血旗袍。

"铃舌用的是守墓人指骨。"苏云卿的怀表盖弹开，露出里面双鱼衔环的图腾，"每代守墓人继承一对双生铃，你修复的这只是雌铃。"

密室突然剧烈震颤，林夏扶住保险柜才勉强站稳。苏云卿的重瞳完全显现，漆黑瞳仁外环着暗金细圈，"雄铃感应到雌铃苏醒，它们要合铃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外间传来金石相撞的锐响。林夏从监控残影里看到青铜铃正在吞噬操作台，各类金属器具熔成银亮液体渗入铃身裂纹，铜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苏云卿抬手接住坠落的应急灯，冷光将他睫毛染成霜色，"等双铃合璧唤醒墓主，或者跟我去秦岭把雄铃封回棺椁。"

保险柜突然传出叩击声。林夏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快递，那尊断掌的青铜人俑此刻正隔着合金门板震动。胎记已经灼烧到难以忍受，她扯开衣领的瞬间，苏云卿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月纹胎记？"男人向来从容的声音首次出现裂痕。他扯开自己的立领盘扣，喉结下方赫然是同样的朱砂印记，"你是二十年前那个..."

整栋楼突然断电，黑暗中青铜合鸣震碎防弹玻璃。林夏在气浪中跌倒，后脑撞到苏云卿胸口时，听见他带着血腥味的呢喃："原来你就是那个祭品。"

防空洞改造的工作室里，应急电源发出濒死的嗡鸣。苏云卿的怀表悬浮在半空，双鱼衔环的图腾投射出幽蓝光影，将青铜铃铛的撞击声隔绝在结界之外。

"你母亲用禁术把雌铃封进你脊椎时，就该想到会有这天。"苏云卿扯开林夏的衬衫下摆，指尖悬在月牙胎记上方三寸。胎记边缘渗出细密血珠，在皮肤表面勾画出完整的青铜铃纹样。

林夏挥开他的手，犀角刀横在两人之间，"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不信。"

"那你怎么解释能看见饕餮灵魄？"苏云卿突然拽过她的手腕按在怀表表面。鎏银表盖滚烫，林夏的视网膜上突然炸开记忆残片：暴雨中的四合院，穿墨绿旗袍的女人正将青铜铃按进女婴后背，铃舌分明是半截人类指骨。

结界外传来金属撕裂的锐响。青铜雌铃已膨胀到原先三倍大小，铃身裂纹里伸出无数血管状触须，正疯狂吮吸着工作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