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运来的捐赠遗体...好像多了一具。”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一边说着,一边踢开了挡路的脏器托盘,那生锈的钥匙串在他腰间叮当作响,声音在这寂静的解剖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的话,仿佛又为这个已经迷雾重重的故事,添上了一层更加神秘的色彩。
(2013年4月18日 )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掀开了病历封底的夹层。只见那褪色的蓝墨水渍,竟然拼出了一个“梅”字,而这个字的形状,与当年我冒领校服时沾染的墨渍形状完全吻合!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急救车尖锐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仿佛是命运的警钟在敲响。我下意识地看向电子钟,却惊恐地发现,电子钟显示的时间突然跳回了1993年10月15日21:23。
(2013年7月12日)
在仁和医院的产科病房里,消毒水那刺鼻的味道与茉莉花香薰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不适的气味,让我的太阳穴突突地直跳。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触碰到产妇李娟耳后的皮肤。就在这时,她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突然抽搐着缩起了脖子。
“林主任,您找到出血原因了?”护士小张关切地凑了过来,她胸前挂着的银色十字架在灯光下闪烁着,那晃眼的光芒正好晃到我眼前。我的心中猛地一动,这枚十字架竟和1993年那位修女护士长佩戴的那枚一模一样,仿佛是命运的某种暗示。
我捏紧检查灯,调整好角度,仔细地观察着。在李娟耳后残留着特殊医疗印记,多年临床经验让我立即意识到这种操作的特殊性。就在这时,病床边的监控仪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叫,那刺耳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我急忙看向屏幕,只见李娟的心电图波形,竟与档案里七年前猝死的运动员的波形高度重合,这一发现让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蔓延开来。
医院的档案室里,顶灯接触不良地闪烁着,发出忽明忽暗的光,仿佛是在诉说着这里的神秘与诡异。我蹲在1986年的档案架前,灰尘不断地钻进我的鼻腔,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我强忍着不适,仔细翻找着。泛黄的《产科器械领用表》第三页被撕去了,只剩下残存的纸缘上沾着一些暗红的碎屑,像是某种线索,却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小林还没下班?”突然,周院长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他的手轻轻地搭上了我的肩膀。我下意识地一紧,转过头,看到他白大褂的袖口上蹭着一些碘伏污渍。我本能地合上了手中的档案,他的食指轻敲着档案柜的玻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意味深长:“听说你在查李娟的病例?她丈夫可是卫生局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轰然炸响的雷声,紧接着,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他镜片上反光的“1991年度先进教师”锦旗投影。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在光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复杂,让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地下停车场里,一片寂静。我的车上,车载广播滋滋地响着《红莓花儿开》的旋律,那原本悠扬的音乐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却显得有些诡异。我正专注地开车,不经意间看向后视镜,突然,镜子里映出一个黑影。我的心猛地一紧,本能地猛踩刹车。可当我定睛看去时,那个穿连帽衫的人影却消失在了C区的立柱后,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上面赫然写着:「顶替者不配穿白大褂」。看着这条短信,我的心开始狂跳,攥着方向盘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仪表盘的蓝光映出了储物格里那枚褪色的少先队徽章,这是今早刚在2013年档案室发现的姐姐的遗物。可此刻,别针上却沾着新鲜的血迹,那殷红的颜色在蓝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某种警告,让我不寒而栗。
我正沉浸在恐惧和疑惑之中,后座突然传来细微的纸张摩擦声。我心中一惊,猛地回头,就在那刹那间,挡风玻璃被暴雨冲刷出扭曲的鲜红字迹:「下一个是蓝校服」。
(1993年11月7日 )
暴雨如注,倾盆而下,猛烈地敲打着化学实验室的窗户。实验室里,烧杯中残留的松节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蓝光,仿佛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小心翼翼地贴着潮湿冰冷的墙壁缓缓挪动,粗糙的柜门锈迹斑斑,不经意间刮破了我的校服袖口。那袖口上的墨渍在透过窗户洒入的月光下,犹如一条凝固的血痕,显得格外刺眼。
在摸索中,我的手突然触碰到一个贴着“84年器械室”标签的铁盒。我的心跳陡然加快,怀着紧张与期待的心情,我打开了铁盒。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三支生锈的钳子,它们的模样与姐姐尸检报告里所描述的“产科器械误伤”的器械特征完全吻合。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梁骨直往上窜,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着这一切。
我的手指刚轻轻触碰到铁盒的边缘,寂静的走廊里突然传来毛线针相互撞击的清脆声响。我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毫不犹豫地迅速躲进了标本柜。透过充满福尔马林的罐子,我看到舍管大妈的脸在闪电的映照下,被割裂成一片片恐怖的碎片。她缓缓地抽出毛衣针,动作不紧不慢,然后挑开了铁盒。那针尖反射出的寒光,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姐姐耳后那深深的孔洞,心中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恐惧。
我悄悄地跟踪舍管大妈来到了锅炉房。一踏入锅炉房,浓重的松节油味混合着煤灰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刺痛了我的眼睛。舍管大妈在将铁盒扔进炉膛的前一刻,突然摘下了手套。我定睛一看,她那布满化学灼伤疤痕的右手,小指竟然缺失了。这一幕让我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教务主任办公桌合照里的护士形象,两者竟奇妙地重叠在了一起,仿佛揭开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却又带来了更多的疑问。
“小林同学,好奇心会害死猫。”舍管大妈那幽灵般的声音在锅炉房的管道间回荡,仿佛从遥远的黑暗深处传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慌乱中踢翻了煤堆,发出一声巨响。趁着舍管大妈被声响吸引的瞬间,我瞅准时机,猛地冲过去抢出半张未烧尽的器械清单。我定睛一看,清单上赫然印着教务主任的私章,这一发现让我的心狂跳不已,感觉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同时也更加深陷这充满谜团的漩涡之中。
回到女生宿舍,我坐在台灯下,手中拿着放大镜,仔细地观察着抢来的残片。我发现上面清晰地写着“1984.10.11 器械室接收人:林雪梅”。这个日期竟然比姐姐的出生年份还早两年!这一惊人的发现让我震惊不已,心中充满了疑惑。
就在这时,那件带着墨渍的校服口袋里突然掉出了一枚少先队徽章。我捡起徽章,翻到背面,上面刻着“1984年市三好学生”。看着这枚徽章,我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结在一起,各种疑问在脑海中不断盘旋。
窗外,惊雷炸响,闪电划破夜空。在那耀眼的闪电光芒中,徽章上竟映出两个重叠的人影。我瞪大了眼睛,仔细看去,只见年轻时的舍管正将松节油泼向器械室的门缝,熊熊的火光瞬间燃起。在火光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高高举起少先队徽章,他的腕表链扣上清晰地刻着“周正华”三个字。
(1993年10月23日)
夜深人静,清冷的月光透过蒙着厚厚灰尘的气窗,如同一把利刃般斜切进解剖实验室的储物间,将陈列架上形态各异的标本瓶分割成了明暗截然不同的两界。我大气都不敢出,紧紧蜷缩在柜门那狭窄的凹陷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这时,我听到了周主任那沉稳却又让我胆寒的皮鞋声在门外不紧不慢地徘徊着。他那件白大褂的下摆上,沾着斑驳的来苏水渍,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而他的袖口处,隐隐反射出金属特有的冷光,我一眼就认出,那是解剖剪的轮廓,这让我的喉头发紧,几乎喘不上气来。
“小林同学?”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虚假的笑意,缓缓传来,“实验室十点就闭馆了,你这是在找什么呢?”
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手腕间那道灼伤疤此时也仿佛感应到了我的恐惧,一阵刺痛发痒。就在这时,储物柜里那漂浮着的断掌标本突然诡异般地翻转了过来,福尔马林液面随之泛起一阵涟漪,映出了玻璃瓶底那清晰的刻痕:竟然是三道杠的少先队徽章图案,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的心猛地一沉。
好不容易等到周主任离开,我又鼓起勇气,撬开了校史馆那扇生锈的活板门。门刚一打开,一股浓烈的霉味混合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呛得我直咳嗽。我打开手电筒,那微弱的光束扫过暗阁里半墙已经发黄的奖状,突然,光束定格在了一张1987届优秀教师的合影上。
照片中,周主任身侧站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人,她的胸牌被抠出了硬币大小的一个洞,但她耳垂上那颗朱砂痣,却与姐姐遗照上的痣完全重合!我的心猛地一颤,仿佛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原来你在这里。” 就在我震惊不已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织毛衣那熟悉的沙沙声,舍管王阿姨的毛线针不知何时已经抵住了我的后颈,她的声音冰冷而又阴森,“好学生可不应该翻死人的东西。”我缓缓转过头,看到她脚边的铁桶里盛满了灰烬,半张未燃尽的考勤表就躺在灰烬之上,上面赫然写着:代课教师林雪梅,9月16日缺勤。这一切的发现,让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更多的谜团在我心中涌起。
我紧紧攥着从舍管王阿姨那里抢救出的残片,不顾一切地狂奔着。身后,传来钉鞋踏在地上那清脆而又恐怖的声响,仿佛是死神在步步紧逼。月光如水,照亮了墙头张贴的《解剖室守则》,我眼角的余光扫到,第七条被人用红笔反复涂抹着:“禁止私藏教学外的人体组织”。
就在我跑到拐角处时,一只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一把将我拽进了阴影里。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化学老师陈左辉,他那银边眼镜在黑暗中泛着冷冷的光。“想要活命,明天带y-h溶剂到实验室。”他的声音低沉而又不容置疑。他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一枚与标本瓶底图案相同的少先队徽章,这枚徽章的出现,让我更加迷茫,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又和这一连串的神秘事件有什么关联。
我拖着疲惫而又惊恐的身体回到宿舍,在微弱的灯光下,我发现那残破考勤表的背面,竟然浮现出了蓝墨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