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镜面悖论
陆川的指尖在全息键盘上停顿了0.3秒。
这是他在元宇宙架构部工作的第一千四百六十二天，足够让任何程序员形成肌肉记忆的操作流程，此刻却被投影屏上的代码模块彻底打乱。那些由光子组成的字符正在发生诡异的自旋纠缠，每次刷新都会呈现不同的编程语言形态。
"小诺，调取模块溯源日志。"他对着空气说道，颈后植入式芯片微微发烫。
办公室的落地窗突然变成数据瀑布，淡蓝色信息流中浮现出AI助理的虚拟形象。这个永远穿着青花瓷纹样旗袍的姑娘歪了歪头，发间步摇随着运算进程轻轻摇晃："该模块注册于2008年6月17日，开发者ID：LC0917。"
陆川感觉后颈的芯片突然变得灼热，仿佛有人往神经接口里倒了一杯滚烫的咖啡。那个ID对应的数字证书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三年前死于自动驾驶事故的父亲陆天明的工作编号。
全息屏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陆川下意识抬手遮挡，却看到自己举起的手臂正在像素化。密密麻麻的六边形光斑从指尖开始蔓延，如同被病毒入侵的三维建模，转瞬间就吞噬了整个躯体。
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他听到小诺的声音从极远处传来："检测到量子隧穿效应，正在重新校准时空锚点......"
冰冷的触感从后脑传来，陆川猛地睁开眼睛。他依然坐在工位上，全息键盘的微光映着凌晨三点的办公室，落地窗外陆家嘴的霓虹灯牌在夜雾中晕染成彩色光斑。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个短暂的噩梦，如果忽略此刻正在疯狂震动的智能手环的话。
心率：187次/分，肾上腺素水平：危险阈值，神经突触放电频率......
"陆工，您的生命体征异常。"小诺的投影从电脑主机里钻出来，这次她换上了医用白大褂，"需要呼叫急救无人机吗？"